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他们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可现实呢,在他们侥幸的时间,现实却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周夏脸都白了,悔得想立刻穿越回去掐死那天晚上冲动到丧失理智的两个人。
他一句话没说,可温衍只是看他的脸色便什么都明白了,扯着嘴角一声冷笑:“呵。”
周夏被他的冷嗤声惊得回神,抓着胸前的被子,像是理亏,不敢再说话。
温衍揉着额角,疲惫的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怎么骂你都无济于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拿这个生命怎么办,是要他,选择生下来,还是不要,就当他从来没来过。”
当温衍没什么表情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周夏没由来觉得肚子那里一阵抽痛,微微瞪大眼睛,下意识把手放上去。
他不敢回答温衍,心乱如麻:“哥,哥,我想见盛放。”
温衍刚要回答,身后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抬腕看看时间,冷哼:“说曹操曹操到,还挺准时。”
周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刚想问,就看到他起身,走向病房门口。
隔着毛玻璃能看到外面模糊的高大身影,来回闪动,看起来心急如焚。
温衍没有着急开门,而是先把衣袖捋起来,握着拳头轻轻转动手腕,像是在起什么势。
左手转动门锁,门一打开,右拳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挥了出去。
外面的人哪里想到里面还有这个在等他,他一心只想着赶快进去,毫无意外地跟这个拳头迎面撞上。
拳肉相碰的声音听得人牙根一紧,挨打的人痛得闷哼,身体也因为这一拳的冲力往后退了两步。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后面眼睁睁看着的周夏根本就没时间阻止,等他喊出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盛放的面门生生挨下了这一拳。
“哥!”
盛放捂着脸,他被一拳打到了颧骨,力气很大,一瞬间眼前都在闪白光。
等视力略微恢复一些,便看到站在对面的温衍,收起刚打他的拳头,脸沉得像死水。
“衍哥。”
温衍整理好袖口,冷冷瞥着他:“这一拳,早就该给你了。”
盛放没说话,似乎对此事一点都不意外,这一拳他也等了许久一样。
“哥,盛放!”
里面传来周夏的声音,盛放的眼神露出焦色:“衍哥,能让我先进去看看夏夏吗,让我看看他,等确认他没事了,之后我就站着不动,随便你打我几拳都没事。”
温衍“嗤”一声:“打你我的手不会痛吗,让开,我还有事忙。”
盛放知道这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他不会再为难自己了,忙侧身让开。
温衍从他身边走过,头也没回地走远。
盛放看一会他的背影,才回头走进病房。
“夏夏!”
周夏刚才着急,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会正难受,脸色苍白着想要干呕。
盛放一看他这样,惊慌失措,立刻过去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夏夏,怎么回事?”
周夏头晕目眩,两手用力抓紧他的衬衫,紧紧闭着眼睛,进气没出气多。
盛放轻轻拍着他的胸口,想让他呼吸顺畅一些,等人好不容易缓下来,小脸却已经腊白,早就没了血色。
盛放心疼得都要揪起来,轻轻抱着他,低声问:“夏夏,好点了吗,能说话吗。”
周夏点点头,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盛放呼一口气,拇指在他脸颊蹭蹭:“乖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衍哥给我打电话时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周夏脑子嗡嗡响,难受地捶他一下:“你别这么大声,我头晕。”
盛放放缓声音,用手指小心按揉着他的太阳穴:“这样呢,好点了没。”
周夏点点头,拿下他的手:“好多了,没事。”
盛放抱着他,这才有心情四处看看,这里是许医生在的医院,许医生负责照顾周夏他们的特殊体质,这件事盛放现在也是知道的,之前几次周夏生理痛特别严重,也来过这里找许医生帮忙。
所以刚才在电话里听温衍说周夏突然晕倒,而且被送到这个医院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周夏是不是又生理痛了,可是算着时间也不对,不对,要具体说的话,应该是迟了,还迟了挺久。
盛放觉得奇怪,低头问怀里的人:“夏夏,你是不是又肚子痛了。”
周夏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盛放放下心来,又说:“那就不是来那个了,不过这次是不是太迟了,你前几个月每次都还挺准时的,前后也差不了几天。”
他说每一句话,周夏的睫毛就跟着轻轻颤一下,气氛越来越安静,盛放也慢慢察觉到了异常,低头看着他:“夏夏,你怎么了,也不说话,是哪里还不舒服吗?”
周夏抓着他衬衫的手指突然用力,慢慢吸气,又吐出来,像是在努力酝酿着情绪。
盛放看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知道周夏接下来要说的话应该很重要,也不自觉屏起呼吸。
“盛放。”周夏终于抬起头,脸颊苍白的没有血色:“我生理期推迟多久了。”
盛放脱口而出:“快两周了。”
“我最近总是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这两天偶尔还会干呕,刚才我在外面晕倒前也是,恶心反胃的感觉特别强烈,后来怎么昏过去的都不知道,根据这些现象,你能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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