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谚识低着头,捧着朗颂的脸颊,吻得认真又温柔。一开始他还占据上风、主导权,亲着亲着就开始五迷三道,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跨坐到了朗颂的腿上。对方一手圈着他的腰,一手掌着他的后脑勺,他完完全全处于被动姿态。
贴在后脑勺的那只手往下游走,顺着脖子往前,在耳侧停住,拇指和食指指腹捏住柔软无骨的耳垂,揉捏搓弄。
心脏一阵收缩悸动,孙谚识感觉朗颂捏得不是他的耳垂而是心脏,不禁闷哼了一声,在干柴被点燃前,双手抵着朗颂的肩膀退开,拉来两人的距离。
喘匀了气,他扬眉发问:“你再闻闻,身上是不是都是你的味道了?”
朗颂的手掌在孙谚识的后腰施力,将人往怀里一推,鼻子凑到对方颈嗅了嗅,又张嘴轻咬一下喉结,点评道:“还不够。”
“嘶——”孙谚识揉朗颂头发,“你怎么跟小狗似的爱咬人又爱圈地盘。”
朗颂沉默不语,片刻后埋在孙谚识颈窝,突然咬着牙“汪”了一声。
湿热的气息扑在颈项,孙谚识闷声笑,而后评价道:“小朗狗比黄豆能唬人。”
在幽暗的车内腻歪了一会儿,两人一扫萎靡疲惫的状态,整了整凌乱的衣服上楼。
两天之后,孙谚识和朗颂去附近一个夜市管理办公室询问租赁摊位的事,回来的路上,手机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淡定地摁了接听。
昨晚谢霜语发来消息,说已经告诉雷斌朗月的事,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显而易见。
通话建立,那头沉寂了两秒才用不太自在嗓音打招呼:“是我,雷斌。”雷斌在电话里问有没有空,能不能见一面,末了又强调叫上朗颂一起。
见面的理由不消多说,孙谚识应下,挂断了电话。
朗颂问:“雷斌?”
孙谚识点头:“咱们和他见一面。”见朗颂忧心蹙眉,他又说道,“放心,这次他应该不敢乱来。”如果乱来他也不会再忍着。
见面地点是一家茶室,两人走进小隔间便看到雷斌失魂落魄地呆坐着,头发凌乱、眼底乌青,大概是一夜未眠。
孙谚识故意踢到凳子发出一点声音,雷斌回神,立刻起身:“坐,先喝茶,糕点马上送来。”
如料想中那样,雷斌没有乱来,不仅没有乱来,反而一反常态的拘谨。
这倒让孙谚识有些不适应,他轻咳一声明知故问:“找我们有什么事?”
“我——”雷斌支吾其词,片刻后咬着牙低下头,“我为之前所有恶劣的言行向你们道歉,你们想骂也好、打也好,我绝对不会吭一声。”
对面的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会出现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孙谚识垂眼看着雷斌的头顶,双手环抱在胸前,无情地回答:“我不。”
雷斌倏然抬头。
孙谚识不怀好意地一笑:“我要让月月多管我叫几声——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不舒服,短更一章。
第109章 比以前更爱生活
雷斌双手握拳,即将砸向桌子的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之前向谢霜语承诺的那些话,又猛地收回了拳头。
“道歉我收了,”孙谚识压下嘴角的笑意,端正了坐姿,严肃又郑重道,“我也为以前对你的误解向你道歉,可以说正事了。”
雷斌迟钝地反应过来,刚才孙谚识是在开玩笑。他往常总喜欢用这种方式阴阳怪气地讥讽对方,难免以己度人地认为孙谚识是在嘲弄自己。
“不,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雷斌尴尬地把抿了一口烫嘴的茶水,摆出万分诚恳的姿态,看着面前的两人,“小语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你们放心,我一切都听她的,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现在的生活。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妈那边,我暂时不会告诉她。但是——”他的手掌不安地在牛仔裤上搓了搓,“但是小语说如果我以后想看望朗月,必须经过你们的同意。”
孙谚识很意外,跋扈飞扬、桀骜不逊的雷斌居然这么顺从谢霜语的话?
此时此刻,他才真的信了谢霜语说雷斌在她面前很木讷、拘谨的那番话,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谢霜语说“我不会让他打扰你们”时那么胸有成竹。
孙谚识没吭声,给朗颂拿了一块服务员送来的糯米糍。
朗颂会意,接过话头,平静地说出了残酷的现实:“我从来没想过阻止你看望我妹妹,但是她可能并不希望见到你。”
想起私自抱走朗月的事,想起朗月恐惧的眼神,雷斌愧疚地握紧了拳头。那天他看到朗月摔进脏水沟里,当下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带着臭烘烘的小丫头回家,让他妈帮忙冲一冲再送回去。后来起了戏耍孙谚识的心思,便拖延了一段时间,才慢慢吞吞地准备将人送回家。
可是他没想到最后事情会闹那么大,也没想到小丫头被他吓出了心理阴影,更没想到那个后来见到自己就怯生生躲起来的小丫头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如今追悔莫及,雷斌没替自己辩解什么,低声承诺:“我以后不会再吓到她,也不会鲁莽地亲近她,总之我会照小语的话去做。”
朗颂感觉得到雷斌的小心翼翼,既然谢霜语和雷斌已经沟通好了,便应了声“好”,没有再多言。
气氛僵滞片刻,雷斌抬眼,支支吾吾问孙谚识:“小语,小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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