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礼闻池究竟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还喜欢自己才这么做的?
“任柏杰。”
“嗯?”
礼闻池问他,“知道你房间在哪儿了吗?”
看任柏杰的表情显然他没有在听,礼闻池动了动唇,“算了,我带你去吧。”
三楼的客房整理得干净整洁,床单和被罩都换了全新的,就连衣柜里都贴心地放好了两套睡衣。
这些东西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许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家人的关心和温暖,任柏杰心头泛酸。
为了不让礼闻池看出端倪,任柏杰局促地笑了一下,“你回房间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吧。”
“嗯,晚安。”
“晚安。”
回到一楼,礼闻池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了礼爷爷,“爷爷?”
礼爷爷颔首,他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对面,“闻池,我想和你聊聊,坐吧。”
礼闻池轻轻关上门,见到爷爷严肃的模样,心里不禁忐忑起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礼闻池平静地看向礼闻池,被突然这么一问,礼闻池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之前我给柏杰打电话,他说他有别的安排,可能来不了了。”礼爷爷顿了顿,“可是今天他却跟你一起回来了。”
礼闻池想,大概是今天他心不在焉的次数太多,和任柏杰的互动也不自然,礼爷爷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特意来找他。
知道瞒不住,礼闻池干脆全盘托出,包括自己即将从嘉卓离职,分手,以及两人之间发生的误会。
听完后礼爷爷沉默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道:“闻池,这件事情我不能评价对错。的确,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坦诚。你也要想一想他的不坦诚是为了什么。”
过去,礼爷爷从未和礼闻池说过这些,礼爷爷拍拍礼闻池的肩膀道,“司机的事情我也会派人去查,你跟柏杰说让他放心,爷爷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好,爷爷,我会转告他的。”礼闻池回答。
礼爷爷起身后捶了捶腰,语气轻松,“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你说的这些我就当不知道。”
临出门前,礼爷爷眯起眼瞥向礼闻池,“你啊,跟你爸脾气一模一样。固执,死板,一意孤行。还不如我这个老家伙呢。”
礼闻池试探性地问道,“爷爷,那我爸的脾气像谁?”
礼爷爷诧异地看向礼闻池,摆了摆手,“这话我可不敢说,你自己想吧。”
***
除夕当天,礼闻池醒来时,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他下床拿起水杯去倒水。
礼闻池摸着黑来到厨房没有开灯,忽地,他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穿好外套的任柏杰悄悄地走下楼,他踮着脚尖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因为没有开灯,在下最后一层楼梯的时候任柏杰没看清踩了个空,差点摔倒。
礼闻池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在干什么?”
任柏杰四下望了望,在看到站在厨房的礼闻池后,他摸了摸心脏嘀咕:“吓死我了,大早上的不睡觉你站这儿干什么?”
礼闻池举了举杯子,“我在喝水,你又在干什么?”
任柏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快步来到礼闻池面前,压低声音道:“你忘了我买的礼物了?我现在去宾馆拿。”
礼闻池点点头,抬起杯子又喝了口水,“我和你一起去。”
任柏杰看向礼闻池,“你也去?”
礼闻池懒懒地“嗯”了一句,“我想吃以前学校门口卖的包子。”
屋内有暖气,礼闻池穿着宽松的睡衣,领口露出一大截,配上睡眼朦胧的模样,让任柏杰不禁吞咽着口水。
过去,任柏杰喜欢在礼闻池半睡不醒的时候折腾他,他太爱礼闻池那副可怜的样子,同居那阵子好多次他们上班差点迟到。
任柏杰抿了一下唇,他撑着桌子忽地靠近礼闻池,被礼闻池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唇。
窗外隐隐透进光,两人距离很近,礼闻池的掌心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他抬起手离开了任柏杰的唇,略微冰凉的手指向下滑过任柏杰的喉结,“你想干什么?”
任柏杰被礼闻池的动作搅得心神荡漾,但一想到是在礼闻池爷爷家,心里的火顿时被浇灭,“你要一起去的话现在就去洗漱,我担心爷爷他们一会儿醒了。”
待礼闻池梳洗过后下楼,两人开车来到宾馆,任柏杰向宾馆前台借了一辆推车,看着后备箱满满当当被装满,礼闻池无奈道:“这些都是你提前买好的?”
“嗯,一大半是提前寄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托运的。”
这一刻,礼闻池有一种即将被上门提亲的感觉。
按照导航,任柏杰将车开到了礼闻池的高中门口,包子店铺已经排起了长队,丝毫没有因为过年而被影响生意。
任柏杰将车停在路边,他解开了安全带看向礼闻池,“你吃什么?我去买。”
“人太多了,算了。”礼闻池指了指旁边的一家早餐店,“隔壁那家店的豆浆油条也不错,去店里吃吧。”
两人找了一张小桌坐了下来,油条是现炸的,酥脆热乎,豆浆甜而不腻。
礼闻池将油条泡进了豆浆里,任柏杰开口,“以前你没说你好这口,我还以为你喜欢吐司和三明治那种类型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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