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继续做那颗棋子,那颗让所有人都认为路渊与任柏杰不合的棋子。
他不想受人摆布,更不想在一段感情中被欺骗和隐瞒。
如果这是自私,那么礼闻池承认,自己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
面对任柏杰的质问,礼闻池刻意回避了他的问题,“如果你不想和我做朋友,我不勉强你。我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礼闻池的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将两人浇了个透。
任柏杰冷笑一声想继续说些什么,空荡的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哎?小陈,你怎么在这儿?走走走,继续喝。”
即便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身后那人的存在还是让礼闻池警觉了起来。他怎么能在这种场合和任柏杰说这些?
身后的脚步声渐远,礼闻池垂眸道,“任总,我先走了。”
任柏杰拦住了礼闻池的路,一瞬间,压抑着的情绪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涌出,礼闻池被任柏杰推入一旁的汗蒸房,门“咔嚓”一声被锁上,任柏杰压着礼闻池的肩将他狠狠地摁在门上。
“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任柏杰眼中布着血丝,眉眼间的憋闷和失落隐藏不住,“怎么才能像你那么狠心,说分手就分手,说不爱就不爱?”
任柏杰的小臂压在礼闻池的胸口,被这样的压迫感笼罩,礼闻池鼻息不稳,语气依旧冷漠,“你需要时间。”
“我试过了,我都试过了!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任柏杰再也控制不住,“礼闻池,我让你离职,我答应会坦诚,我不会再做那些让你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他将礼闻池抱在怀里,像以前那样用鼻尖抵触着礼闻池的肩窝,“我不能没有你……是我做错了,我会改,我会弥补,怎么样都好,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任柏杰嗓音颤抖,他语无伦次,不停地重复着“我爱你”和“对不起”,他的额头发烫,礼闻池刚抬手想摸任柏杰的额头,手再一次被擒住。
那根原本属于任柏杰的手绳被套在了礼闻池的手腕上,任柏杰不死心地将绳子收紧,礼闻池的手腕瞬间被勒出一道印记。
“你为什么把我送你的手绳拿下来了?”借着醉意,任柏杰的唇落在礼闻池的耳后,“没关系,我把我的给你……”
这一刻礼闻池终于明白,原来任柏杰想要的解释指的是手绳。
闷热的汗蒸房让两人都冒出了汗,身体渗出汗变得黏腻不爽利,偏偏任柏杰还拼命往礼闻池身体上贴。
被任柏杰吻着,礼闻池脊背一软,“任、任柏杰,你放开我。”
任柏杰低沉的声音在礼闻池的耳边响起,“除非你答应我不再和江辞来往。”
和单宥惟那么亲密,任柏杰凭什么来要求自己?既然之前都已经表现得不在乎,为什么现在又想要和自己在一起?
一阵怒意涌上心头,礼闻池抬起手想要反抗,却被任柏杰预料到似的用手接住,礼闻池蹙眉道,“我和谁来往与你无关,松手。”
“不松,你是我的。”
将礼闻池的两只手腕扣在他的背后,任柏杰再次吻上礼闻池的唇,“礼闻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了。再让我见到江辞和你在一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样强势的吻几乎让礼闻池沉溺,不留一丝余地。
吻一路向下来到脖颈,礼闻池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任柏杰善意地提醒礼闻池,“礼总监,如果你想要让大家知道我们在这里,你大可以叫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叫礼总监,又让礼闻池恍惚回到了两人初识时,自己总是一口一个“任总”。为了调侃自己,任柏杰也称呼自己为“礼总监”。
任柏杰压低声音,“刚刚你也听到了对不对?那些人隐藏得太深,所以在公司我不能——”他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回应着任柏杰的吻,礼闻池犹如溺毙一般窒息,他觉得自己的舌根发麻,腰被紧紧地锢住无法动弹。
“你实话告诉我,今天见到看到那个厨子,你有没有一点吃醋?”
礼闻池的后背紧贴着门,伴随着任柏杰手中的动作,礼闻池觉得自己无法思考。
“小池,告诉我,有没有?”
礼闻池搂住任柏杰的脖子依附着他,咬紧牙关,呼吸加重。这些都让任柏杰看到了礼闻池的忍耐。
可是这样的问题对礼闻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任柏杰,我承认,有。”
“可是那又怎么样?”
“我们回不去了。”
任柏杰不知道,礼闻池在说出“回不去”这句话的时候心在抽痛。
任柏杰也不知道,礼闻池在看到任柏杰将赢来到玩具熊给单宥惟时,心中浓烈的醋意在他胸腔中凝着一股气,那是憋闷的情绪。
任柏杰更不知道,只要他告诉礼闻池,他隐瞒这些都是因为想要调查父母去世的真相,那么礼闻池会原谅他,也会帮他一起寻找真相。
这些,任柏杰不会知道。
第103章 礼闻池不知道的事
可是礼闻池不知道,在知道他在承认吃醋时,任柏杰也就明白——礼闻池还是在乎自己的。
礼闻池不知道,任柏杰是在听到礼闻池夸那只玩具熊可爱才想去参赛。比赛结束之后,任柏杰就将那只熊放进了自己的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