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手肘抵着桌面,手指弯起抵着太阳穴,他看向礼闻池,语气令人捉摸不透,“闻池,他只让我转达给你的一句话——现下只有他能实现你一直想要的。”
即便从未见过,这一刻礼闻池对任奕徒生一股畏惧感。
在不知不觉中,任奕一步一步领着礼闻池来到自己早已布好的网边。而张锦带来的话就像是一颗蜜果陷阱,让礼闻池情不自禁地走进这张网内。
礼闻池一直想要的是什么,任奕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真的清楚吗?
结束晚餐,礼闻池带张锦去了他常去的那家酒吧,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一起喝酒了,灯光暗淡的酒吧内,张锦和礼闻池一杯又一杯地接着喝着。
期间遇到有人来搭讪张锦,礼闻池当着那人的面抚上张锦的手背暧昧地游走,“怎么办呢?他今晚已经答应和我一起了。”
搭讪的人讪讪离开,礼闻池笑出了声,拿起酒杯晃动着,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张锦露出担忧的眼神,“闻池,你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礼闻池回答得模棱两可,体内的酒精作祟,礼闻池脸颊微红,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锦哥,如果你的暧昧对象和你约好一起吃饭,可后来却爽约去见了自己的朋友,你会怎么想?”
“看他要去见的是什么朋友。”张锦认真道,“也要考虑这场饭局是否重要。”
礼闻池笑道,“假设你是20岁呢?”
“20岁?”张锦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如果我20岁遇到这种事,以那时候的脾气我一定不会让他去见那位朋友。”
礼闻池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张锦,他实在无法想象,面前这个温润的男人年轻时竟然也是和某人一样脾气,“为什么?”
“当然是吃醋了。”张锦靠近礼闻池,和他碰了个杯,后知后觉地说:“等等,这个‘许久未见的朋友’,说的不会是我吧?”
礼闻池有些醉了,他微微阖着眼看向张锦,和他挨的极近,“被你发现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张锦感叹道,他给礼闻池和自己都倒了酒,向杯中放了冰块,“不过说真的,闻池,我后悔给你介绍这份工作了,你走之后我连个能喝酒聊天的人都找不到。”
两人又碰了杯。
“是找不到呢,还是你家那位看你看得紧?”礼闻池挑眉看着张锦,张锦叹气,“果然瞒不过你。”
礼闻池本想继续调侃张锦,因为话题私密,礼闻池又向张锦那一边靠近了一些,从旁观的角度看去,两人极为亲密。
晚餐时喝了红酒,现在又喝了洋酒,礼闻池的头有些昏沉,也有了醉意。
突然,礼闻池的手腕被一只手粗暴地拽进怀里——
“礼闻池,把你这张笑脸收一收,回去我再找你算账。”任柏杰的唇几乎贴在礼闻池的耳廓上,他咬着牙强忍着怒气坐在礼闻池身边,不礼貌地扫视着张锦。
张锦并没有表现出意外,见他和礼闻池如此亲密,不难猜出这位就是找他麻烦的任总。
礼闻池额头抵靠在任柏杰胸口,他抬起下巴仰头想看清任柏杰的脸,却被任柏杰勒住动弹不得。
于是礼闻池抬起手,指尖顺着任柏杰凸起的喉结勾勒出轮廓。
任柏杰脊背一僵,擒住了礼闻池不安分的手。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那英俊又不失美感的眉目间都是醉意,尤其是那双眼睛。
任柏杰最喜欢也最受不了礼闻池面露无辜的样子,像是做某种暧昧的邀请。
任柏杰攥住礼闻池的手腕,扣在了大腿上,他看向张锦道:“你就是张锦?”
张锦笑了笑,“你是任总吧。”
“你怎么知道?”任柏杰看了一眼怀中阖着眼的礼闻池,“这家伙和你提过我?”
“如今这个行业恐怕没人不知道任总你的。”张锦瞥了一眼乖乖窝在任柏杰怀中的礼闻池,“闻池并没有提过你。”
听到张锦对礼闻池的称呼,任柏杰重复道:“闻池?”
“嗯?”礼闻池回应了一声,他蹭了蹭任柏杰的胸口,将脑袋低了下去。
“没叫你,好好待着。”任柏杰那双漆黑的眸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深邃,可那其中却透着不友好的冷漠,“冒昧地问一下,今天你找礼闻池有什么事儿?”
“回答你的问题前,我也想问一个问题。”在得到任柏杰的点头后,张锦问他:“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找闻池?”
任柏杰深呼吸,极力控制自己听到“闻池”这个称呼后的怒气,“我朋友说礼闻池在这里喝多了,我来接他回去。”
张锦抿了一口酒,“那你脚步倒挺快。”
任柏杰:“我刚好在这附近。”
张锦:“真巧。”
任柏杰被张锦怼得没了耐心,他扶着礼闻池的肩膀不让他滑下去,任柏杰蹙着眉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
“也没什么事,就是很久不见想他了。”张锦放下酒杯看向面前瞪着眼的任柏杰,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难道闻池没有告诉你,我们是朋友吗?”
等礼闻池酒醒,任柏杰一定要问一问他平常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不仅能说会道,还看起来这么像个gay。
“礼闻池和我说过你们是朋友。”任柏杰特意强调了“朋友”二字,他将桌上属于礼闻池的眼镜和手机放进口袋,“听说你明天就回去了,祝你一路顺风。我先带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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