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迈入屋子里的那一刻,就被人隔着屏幕盯住了。
荣荀提前收到了报告说余今去健身房了后,就摸出了手机。
那个医院在前年就被他彻底收购,从股东转为了老板。
手机里的余今没有戴拳套,而是在简单活动过后直接对着沙袋出拳。
那张漂亮到即便是超模也自愧不如的脸因为用力而绷着,显出几分凌厉。
荣荀望着手机出神,坐在他面前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年纪最大的老人轻咳一声:“老板。”
荣荀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语气很淡:“我在听。”
其中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是直接用的地方话,但荣荀听得懂,翻译过来就是:“兴友会那些扑街仔又动了那些歪心思。老板,你接手荣家后盘子被你清干净了。可我们不开张,这里没几个人敢开张,这么大块蛋糕,总有人想接盘啊……”
公鸭嗓扫他一眼:“这蛋糕不能吃。”
要说荣荀是怎么在短短七年就把上头那两位扳倒的,有很大原因也是他们自己作死。
或许别的马仔有不愿意沾手这个,想去报警的,可是荣家在南界的地位,是能让南界整座城市都抖一抖的存在。
到底还是没人敢招惹。
可是荣荀和那些马仔不一样。
他那一手大义灭亲,直接让胆小的狡兔病死,让阴险的狐狸不得不远逃他乡。
完事后他还能借警察的手将荣家洗得干干净净,把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全部清理掉。
……虽然这样来钱没有以前那么简单快速了,可他们这些后上位接手余下的和后续荣荀眼光独到看中的这些干净产业的人也能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
就算是有些涉及到了灰色地带,也不同于以往是板上钉钉的犯法了。
金链子呲牙,嘟囔道:“但这蛋糕值钱啊,他们要是做开了,我们这地位……”
荣荀仍旧没抬眼,只淡淡道:“帮他们打个999(报警电话)。”
金链子一噎。
坐在几人中间的老人却是赞成地点了点头。
金链子还想说点什么:“老板……”
但这回荣荀没有出声打断他,只是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那双漆黑的眼瞳不带一丝感情,天生的冷戾让金链子瞬间噤声。
荣荀上位后,有多独.裁□□,这点他们这几个是最清楚的。
他从来就不听他们的意见,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任何一个决定。
甚至多说一句,都有可能要遭罪。
金链子不敢再吭声了,于是其他人陆续汇报后,这场会就可以散了。
只是在他们起身离开时,荣荀喊了公鸭嗓一声:“你留下。”
公鸭嗓立马坐回椅子上,剩下的几个人看了公鸭嗓一眼,没敢看荣荀,但却怀揣着各种不同的心思出去了。
没了其他人,公鸭嗓登时就嬉皮笑脸了起来:“老板,您吩咐。”
荣荀始终看着手机里的人:“盯一下他。”
公鸭嗓也是个聪明人:“老金啊?不至于吧…当年还是你救了他呢。”
“有些人就是要钱不要命。”荣荀说:“我不信感情。”
公鸭嗓立马道:“您放心,我绝对给您盯紧了,保证他见不到余先生,也别想接近余先生五米内。”
他一下“你”一下“您”的,荣荀早就习惯了:“十米。”
公鸭嗓心说又来为难人:“……好的。”
“您还有别的事吗?”
“那只鸠呢?”
“我们查到他今天下午六点的飞机到这。”
公鸭嗓顿了顿:“老板,也不允许他接近余先生十米吗?”
按理来说荣荀这时候会点头,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他望着屏幕里在超清摄像头下活动的余今,看余今抬手撩起衣摆随意地擦了一下额间的汗,视线定格在余今的腹部上。
因为不常出门,余今虽然不是冷白皮,但肤色也是有点过于苍白的。
但他看着却一点也不孱弱。
尤其是他腹部的六块腹肌,不仅不会太夸张,还十分漂亮。
甚至余今还有一点浅薄的人鱼线。
他只擦了一下汗就放下了自己的衣摆,但那截腰却在荣荀眼前久久不能挥散。
公鸭嗓催了声:“老板?”
荣荀回神,沙哑的嗓音比往日更沉:“嗯。”
他稍停:“不用,盯着就行。”
他得知道余今对他们究竟是什么态度。
.
余今在第五天见到了荣荀。
而且还是第五天的晚上。
他坐在病房里,有点恹恹地翻着书页,还以为今天也要见不到荣荀了,但病房的门却被人敲响。
余今没什么感情地说了声进,门被人推开,带着熟悉的笑声传来:“在看书吗?”
余今一顿,几乎是惊喜地朝门口看去,就见自己昨天一天没见到的人正在反手关门。
他的视线落在荣荀身上,又怔愣了一下。
今天荣荀穿了身白底大理石印纹的宽松长袖衬衫,衬衫是丝质的,看着就很贵。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只有黑白两个色但却花得有点骚包的衬衫套在他身上,再配上他瓷白的肌肤和那对深邃的眉眼……
原本温和的神色都莫名添了几分妖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