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梦苔的注视下,两人上了街边停着的那辆车。
冷梦苔:“……”
这是不是绑架啊?!
私家车上,祁青暮双眸紧闭,脸色白的透明,额头上冷汗直流,身体蜷缩在一起,轻轻颤抖着。
孟洋洲守在他身旁,对前面的司机道:“开快点。”
“是,少爷。”
孟洋洲垂头看着已经浑然无意识的祁青暮,张嘴骂了一声,道:“你是傻子吗?自己难受感觉不到?”
祁青暮听见他的声音,想要说话,但是张了张嘴,只发出一道痛苦的嘤咛。
从早上就发现祁青暮脸色不对,孟洋洲碍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拼命忍着不去跟他讲话,结果从家里回到寝室后就听陆读说祁青暮上班去了,这下直接给他气到上头。
“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们不会折磨自己?”孟洋洲眉头紧皱,厉声道:“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不是的……”祁青暮嗫嚅着想要反驳,但后面的话根本没有力气说出来。
他不是不注重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生病了他也做了防范,可是这次病情来势汹汹,祁青暮真的没想到以前吃药就能压下去的普通流感这次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能少去医院就能省下一笔不少的钱,上大学这几年来他一直是这样过的。
可是今天,孟洋洲特意出现在这里,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累了,累到根本没有注意到身体已经超负荷。
一时间,祁青暮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车子最终停在省医院门口,不是祁青暮想要去那家小诊所。
然而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些了,身体愈发沉重,以至于他下车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还是孟洋洲及时从另外一侧下车赶过来扶住他,才避免了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简而言之身体状况,我已经浑浑噩噩三天了,这几天根本没机会码字。
-
第069章 真正的家人
半小时后, 祁青暮坐在输液区,一手挂着针,一手撑在额头上, 时不时按压着太阳穴。
发热三十九度, 扁桃体发炎,还有点胃肠感冒,在输液前祁青暮没忍住,去卫生间吐了一通之后才被拉过来输液, 可见胃肠感冒也来势汹汹, 不怪他总觉得胃里难受。
用护士的话来说就是最近流感比较严重,但是像祁青暮这样‘五毒俱全’的还是少数。
对此,当时还有些昏沉的祁青暮不作回答,倒是孟洋洲冷笑了一声。
等护士走了, 祁青暮听见孟洋洲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问:“我是不是得感谢你给我了一次机会,让我英雄救美?”
虽然说起来有些羞耻, 但是刚才从下车到医院这一段路,是孟洋洲抱着他进来的。
祁青暮嗓子干哑, 说话有气无力, “我没想到。”
“等你想到,脑子都烧傻了。”
祁青暮沉默, 最终只说了一句:“谢谢。”
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孟洋洲没说的太过分, 搬了张塑料凳子坐在一旁。今天来输液的人不多, 偌大的输液室空空荡荡, 只有几个人坐在不同的地方, 周围安静极了, 适合休养。
祁青暮睡不着, 体内异常的热度还没散去,他用手撑着头,恍惚间听见孟洋洲好像在跟别人打电话,只低声说了几句,但是语气不太好,而且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他睁开眼朝孟洋洲看去,正好见他皱着眉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进口袋里的动作。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祁青暮想了想,道:“有事的话就去吧,这边不要紧的,等我打完了针会告诉你一声。”
闻言,孟洋洲神色古怪地看过来,张开嘴欲言又止,最后拧眉瞪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
祁青暮:“……”
孟洋洲不离开,坚持留在这里陪祁青暮。
护士第一次来换药的时候,祁青暮身上便有了些力气,他拿出手机给冷梦苔报了个平安,收到的是一张模糊的私家车车牌的照片。
冷梦苔:我怕你被绑架了。
祁青暮:……没有,是朋友,不放心我,所以来看看。
冷梦苔: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这我就放心了。
看到绑架这两个字,祁青暮忍不住笑了起来,抬眸撞进孟洋洲那双冷淡的眼瞳中。
“笑什么?”
“没什么。”祁青暮将手机关上,放进口袋里,“谢谢你送我过来,也谢谢你帮忙垫付医药费。一会儿我转账给你,还是你需要现金?”
“随便。”孟洋洲不在乎这些,只是看着祁青暮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你确定自己好了吗?”
“确实有好转,但是没那么快。”祁青暮说:“这针打完应该能更好一点。”
“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把你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的?”孟洋洲嘲讽似的扯了一下嘴角,眼底的关心之色并不明显。
祁青暮垂眸,想了很多种回答,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或许是我的问题。”
太过要强,把自己当成铁人一样在使用,为了钱一再妥协,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可以承受无限大的压力。
“你们总问我钱是不是真的重要,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很重要。”祁青暮看着孟洋洲,眼底泛起苦涩,“不是我觉得钱不够用,而是真的不够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