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四人中,只有他的家很远,也只有等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家。
陆读正在看网络游戏直播,是个恐怖游戏,他靠在椅子上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害怕。
没一会儿,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把耳机摘下来,冲着祁青暮喊道:“对了,刚才你母亲好像给你打电话了,我没敢随便接。”
祁青暮一顿,旋即点了点头,道谢,俯身将充电器拔下来,点亮手机屏幕。
果然,有一通来自[母亲]的未接来电。
踌躇半晌,他拨了回去。
他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拿不拿手机觉得也无所谓。不过这次也不是故意不带手机,而是因为充电才把手机留在寝室,心想自己一两个小时就会回来,平时也没人联系他,却人算不如天算,被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堵在了咖啡馆。
外面的雨还在下,要不是孟洋洲,他现在也回不来。
思量间,电话被接通。
“小暮。”
中年女人的声音温柔平静,透过手机轻轻传进祁青暮的耳中。
祁青暮应了一声,缓声道:“刚才去咖啡馆看书了,手机留在寝室里充电,没有带。”
“好,本来也没有什么急事。”孙玥瑜说:“我就想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生活费还够不够。”
“够的。”祁青暮说:“您不用担心。”
“是吗。你自己在外勤工俭学,挣得太少,总会有短缺的时候,如果不够了,一定要跟我讲。”
祁青暮下意识地点头,即使对方看不见,却还是条件反射地这样做了。
“我会的,您不要担心。”
又聊了两句,以孟洋洲推门而入的声音作为催化剂,结束了这场通话。
祁青暮望着盯着手机沉默几秒,抬头望向孟洋洲。
“还下着雨。”他拿起一条干毛巾递过去。
没料到孟洋洲会回来这么早,毕竟从他进门,一直到接电话,也才刚刚过了半小时而已。
孟洋洲接过来,随口说了一声谢,语气懒洋洋地说道:“我分手了。”
陆读和程几何齐齐探头,瞪着眼望过去。
孟洋洲:“他非要喝的那款咖啡,正好是我最烦的,意见不合,分了。”
其余三人:……
就这?!
程几何:“大哥!你前天才美滋滋地向我们炫耀把人家追到手了,今天因为一杯咖啡就分了?!”
闻言,孟洋洲眉头紧皱。
“前天?”他冷笑一声,“前天那个昨天就分了,今天分的这个是他朋友。”
陆读:“你丫个死渣男。”
孟洋洲:“我的魅力摆在这呢。”话落,他看向祁青暮,眉梢一挑,看起来不太正经,“我的伞呢?”
“在阳台。”祁青暮说:“水还没干。”
孟洋洲嗯了一声,眯着眼看着祁青暮好一会,突然低笑一声,把擦过了雨水的毛巾扔给他。
“帮我洗了。”
祁青暮温声说好,内心并不在乎,更何况孟洋洲刚刚帮了他。
孟洋洲洗了个澡之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靠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低着头玩着电话,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笑。
旁边是陆读的床铺,第三次听见他的笑声之后,陆读忍不住转头看过去。
“你笑得那么骚干什么?”
闻言,孟洋洲也不生气,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他,“我乐意。”
孟洋洲对铺的程几何探头,视力超好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孟洋洲手机界面上的聊天记录。
“你这个渣男!又在那撩小男生!”
话落,陆读面露嫌弃之色,“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笑得不是骚,是猥丨琐!”
“你们俩歇歇吧,长得太丑。”孟洋洲慢条斯理地祭出大招,“童子鸡。”
陆读+程几何:“……”
不!他们受不了这种屈辱!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祁青暮正好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陆读见状,转头问孟洋洲,“我跟几何是童子鸡,我们认了,我们丑。但青暮你怎么说?长得那叫一个美若天仙吧?”
程几何立刻帮腔,“对!没错!我们丑我们是童子鸡,那青暮哥多美,他也是童子鸡,你怎么说?”
话题围绕着童子鸡,在寝室四个人身上打转。
祁青暮坐回椅子上,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不经意间抬起头,竟然与孟洋洲的视线相撞。
只是一瞬间,两个人便默契地错开。
孟洋洲久久没答话,令陆读和程几何士气大增。
“瞧吧,根本就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就是你太花了!”
“对,又花又渣,青暮私生活就很单一,所以是童子鸡,人家也骄傲着呢。”
听到这里,孟洋洲轻笑一声。
“行了,不跟你们俩掰扯了。”他抻了个懒腰,道,“今晚我不回来了,记得帮我应付一下查寝老师。”
“你又去哪?”身为寝室长,陆读恶狠狠地问。
“去开丨房。”
“……你个大渣男!”
祁青暮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好,闻言,也抬起了头。
“我晚上会晚些回来。”他说道,“十一点之前,帮我留着门。如果过了十一点我还没回来,就不要帮我留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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