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就是现在。
“不行。”
“为什么?!”没有花椒的陆渐要崩溃了。
“因为前几天买的花椒太好了,会麻了隔壁。”
陆渐:……
陆渐:“陈子明你娃儿绝对是故意的!你晓得花椒有好重要不?没有它,一道菜将没有灵魂,一个家庭将不和谐,我会丢掉重庆人的秉性!”
你看,我之前就告诉你们,调料的精准度有多重要了,我没有嚯你们撒?
但是陆渐的反对,被我宣判了无效。
今天晚上的红烧排骨,必不可能有第二颗花椒!
陆渐的圈圈越转越大,拖鞋被他踩得噼里啪啦啦。
“陈子明你晓得你在干啥子不?!”
我搬出早已经准备好,并且必将一发制敌的绝杀。
“我痛的嘛,花椒吃多了遭不住~”
一句简单的话展示理由,一个上扬的小尾音表达可怜。
Shut down!
我于是坐在餐桌前开开心心地吃上了红烧排骨,陆渐则愁眉苦脸。
一顿饭结束以后,他也总算弄明白了我的深层含义,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吸红我的耳垂,告诉我要他轻点不如去做梦。
我羞愤万分地吹了他一脸洗洁精弄的肥皂泡。
他真是一如既往的贼!
酒足饭饱,我被陆渐拉着出去散步。
星期五晚上他不会去健身房,通常会留下来陪我。
我站在门前已经换好了休闲鞋,等着刚才匆匆折进房间的陆渐。
“你在爪子哦?搞快点。”我用软绵绵的、不耐烦的声音喊道。
陆渐很快走出来,带着一件我的浅棕色薄外套。
我立刻意识到他是去帮我拿衣服的。
现在天气已经入秋,夜晚确实有些凉了。
陆渐走过来,打开衣服抖了一下,对我说:“张手。”
我有些愧疚,埋着脑袋乖乖听他的话。
陆渐握着我的手伸进外套里,又帮我理好了衣领,还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慌啥子嘛,小瓜娃子。”
陆渐并不是第一次对我说这句话了,我记忆中的第一次,刚好是买这件衣服的时候。
那时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但却是第一次出门逛街。
我偶然提到自己想买一件外套,陆渐便说他会陪我逛街。
可是进了商场,我的心思就不在逛街上了。那里新开了一家DQ,没错就是那个炒鸡好吃的冰激凌!
我和陆渐在扶梯上站着,没有牵手但靠得很近。我们因为这样的秘而不宣,心里喧腾着旖/旎的念头。
美好的氛围在我看到DQ以后消失了,那个黄白蓝的商标撞进我的眼球。
陆渐看到我眼睛都直了,便晃了晃我的手臂问我怎么了,我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说:“冰雪皇后在召唤我。”
然后我飞奔向我的女王,在人群之中穿梭的时候听到陆渐在我的身后笑着,“慌啥子嘛,小瓜娃子。”
那天我和陆渐一人吃了一个暴风雪系列的冰淇淋,那也是一个秋天,我的手被冻得冰凉。
陆渐没有说我胡闹,只是捂热他的手以后,牵着我的手钻进他的口袋里。
我得到了这件浅褐色的外套,和那天陆渐的驼色风衣很搭。
我抱了抱他,我们拉着手出门了。
陆渐没有穿他那件驼色风衣,于是我大方地把他的手拉进我的口袋里。
“舒服吗?”我问他。
他拿手指挠我的掌心,带着薄茧的指尖弄得我痒痒的。
“你指甲有点儿长了诶。”我一下捏住了他的手。
听到我这么说,陆渐怕弄伤我,便不动了。
我又被他小小感动了一下,开始后悔今天没给他加花椒了。
“陆渐。”我停下脚步,陆渐回头看着我,他大约知道我要说什么,笑得蛮温柔。
狗崽子,笑那么好看勾引我!
“下午被领导涛了,菜市场人多挤惨了,卖排骨那个死老头子今天不让我跟他讲价,事儿太多了我烦得很,就跟你吹胡子瞪眼的,床/上故意不配合你,还不给你加花椒……”我细数今天犯下的错误,还真是一算不知道算算吓一跳。
“对不起,我错了。”
路灯从树叶缝里漏下的光在我脚底下形成一块黄斑,我踩着那儿低着头,语气有些低落。
原来我今天干了这么多傻/逼事儿!
我无意识地紧了紧手,得到了陆渐有力的回握。
“我是不是变娇气了?”我抬眼问陆渐。
他摸着我的耳朵,说:“哪个说大老爷们儿不能有娇气的时候?排骨买贵了就买贵了我给你掏钱,你没配合我我今天也爽到了,没加花椒我的红烧排骨你还是做得很好吃。不开心让我晓得就行了,我负责让你开心。”
我的耳朵在他的指尖变红。
他很喜欢碰这里,我也很喜欢他碰,会很舒服。
我们在街上黏糊了一阵,没走多远就折返回家了。
在外面甜甜蜜蜜一阵,回家自然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考虑到下午折腾了很久,我们便只玩了个鸳鸯戏水,然后一起滚进了被窝。
我开着房间里的大灯,在床头柜翻翻找找,拨开那堆润/滑/剂和套子,终于摸出了指甲钳。
我举着这个银光闪闪的小玩意儿靠近正在看手机的陆渐,把自己贴上他光/裸的背,伸手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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