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这套官方的言辞,面前的男人脸色更加难看,临走前,我不忘了建议他,好心道:“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医生,专门治疗聋哑方面的问题,你需要的话联系我,我可以亲自带你去。”
“你自己先去看了吗?”他反抗。
看到他怒目圆睁的脸,我重新对“面目全非”一词有了新的感触,这副样子应当载入史册,记录在典籍里,让人瞧一眼就知道面目全非的意思有多么好玩。
我不再挑衅他,对他留下最后的温柔笑意,转而走了出去。
后续这里发生的美好故事,我就不清楚了。
到了外面,找到了徐净远的车,却没看见徐净远的人,钥匙在他那儿,我进不去,正打算回去找他,徐净远从里面出来了。
“我刚看见你了,叫你来着,你走那么快,喊几声都没听见。”徐净远过来打开了车,“搞完了?”
“嗯,你干嘛呢?”
“在里面转转,你别说,还真挺好玩的。”徐净远回头,意犹未尽,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他的确玩的挺欢。
“那你去,我自己叫车回去。”
“别,寅哥知道我死定了。”他说。
“他能怎么你?”
“叼我呗,而且这本来就是他给我的任务,我也没参与进去,全让你一个人搞了,再让你一个人回家,明天去公司我定吃耳刮子。”拉开车门,徐净远请我上车。
到车上后,徐净远问我怎么搞定的,看着对方来者不善的样子,以为今天肯定无功而返。我说认识,他很惊讶,问我怎么和那种人物有接触的。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一切都不用表露的太明显,有人身上的气质和行为就是一种不简单,杨骁的“眼神杀”我第一次就见识过,不过那个时候还小,只是被震慑到,现在经过岁月的沉淀,他的眼神不单单只是一种野蛮,还有深不可测的情绪交杂,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那类大权在握,混得不错的人士。
再加上他出入的高档场所,用的上好的烟酒,穿着也是明晃晃的奢侈品牌,浑身上下,从内而外,没有一处不在表明他的身份。
变了,是变的得体了,沉稳了不少。
“校友。”我用杨骁的话说,还是他形容的准确,我现在也十分认可这样的关系。
“你不是没上过大学吗?”徐净远问。
“高中也不允许我上了?”
徐净远愣了一下,醒悟道:“唐突了。”
我没怪他,有时候人会短暂的没脑子,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很能理解。
“去哪儿?”徐净远说:“真就回家了?”
并不想,肚子有点饿了,我说:“找个地方吃饭吧。”
徐净远跟我想一块儿了:“正好,我也有点饿,我看看导航啊。”
他盘查起了导航,搜罗附近的美食店。
我靠着座椅,撑着头,看灯火下来来往往的人影。
无趣,无聊,不知道能干些什么了,现在是晚上十点半,等到和徐净远散了,差不多得凌晨了,那时候也太晚,我想打个电话给主管,请天假。
正这么想着呢,赵寅给我来了电话,刚好,他面子大,让他帮我跟主管说,何况今天的战果不错,我拿这个要挟他,让他明天给我放假。
他自然会同意,问我一天够不够,两天怎么样,蹬鼻子上脸也是我的强项,他说服得了老板就行啊,成天盯我盯得紧的老板,好像我一天不来他会损失多少万似的。
赵寅听说了我要和徐净远去吃饭,就说他来请我这一顿,别了,我可不想见他,我说:“你今天坑我这么惨,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赵寅说:“我什么时候坑你了?”
真懒得跟他计较,“自己心里有数。”
说完我想挂电话,赵寅贱兮兮地问:“怎么,这一夜没玩激情?”
“激情是没看见,差点丧命。”我不留情地撂了电话,赵寅的声音消失在了耳边。
徐净远正好选定了地方,去了大排档,他说今晚请客,让我随意点。
饿的时候确实随意,也不看几个钱,就瞎点,徐净远坐我对面,被我这么大的阵仗给吓到了,说了声:“哥,一个月工资……”
公司的底薪不多,靠的都是提成,谈成一单一个月也能拿个小万把,但是也不乏几个月甚至半年开不了单的,不过那样的情况大家也就选择辞职了。
我看他一眼,满眼后知后觉的担忧,我手上没停说:“我请你。”
徐净远那张丧脸马上乐了,说话贼好听:“还是哥好。”
我把菜单递给他,“点吧。”
徐净远提着笔,伸了伸手,大刀阔斧地开点,嘴里还念念有词,“还是哥有钱啊。”
我调侃他:“只是有钱?”
徐净远笑眯眯地补充说:“还贼大方。”
我算是满意了。
在杨骁那儿被贬的一文不值,徐净远捧到我心上去了,抽出烟,扔给他一根。
点完菜后,我们俩干坐着,徐净远那边就来了电话,他没走远,就在我对面接着,没什么可避着的,也是休闲时间,他嗯嗯嗯地解释,说跟谁,在哪,吃了什么,待会要干什么,交代地一清二楚。
等他打电话打了十分钟,才依依不舍地挂断,我问他谁,他说是女朋友,我跟他交集不是很多,只是简单的认识,算不上很熟,所以对这事没有耳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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