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嗤笑:“什么时候成你干儿子了,要脸不要?”
“你说的是人话?”骆霁朝他竖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之前都没怎么见过声声,这次可算是有机会了。”几个夫人看向廖柔,“到如今算是知道为什么不带给我们瞧瞧了。”
廖柔轻笑:“池晏看的紧,说来不怕笑话,我都是去年才知道,刚好有了双鱼,今年就紧着领证了。”
“还是姐姐你心大,当初我们知道恨不得把他俩腿给打断。”明夫人有些无奈,“要不是看他俩一直坚持,哪里还有今天。”
骆夫人忍着笑把头扭到一边,她倒是支持的,只是当初不敢说,要不然还真怕这俩孩子断腿,只好也装作不同意的样子把骆霁拘了一段日子。
廖柔看了眼俞声,她轻轻摇头否认:“我当初,也是觉得不配的。”
明夫人和骆夫人一听这话有些紧张,赶紧提醒她:“好姐姐可别说这种话了,我看声声那么好,对阿晏也是尽心尽力还有了这么大功劳,可不能想茬了。”
“怎么会?”廖柔失笑,知道她们是误会了,心里那压不住嘲讽,张口就来,“我是看我家那个配不上,声声就是个眼瞎的。”
明夫人和骆夫人:“……”
果然是我们狭隘了。
虽然话糙,但廖柔至今都觉得是她儿子撞大运了,如果不是俞声喜欢他,池晏就是哭死也不会跟他回来。
所以,这段看似完美且令人羡慕的感情始终都是掌握在俞声手里的。
偶尔廖柔也会心疼池晏,毕竟是她和爱人共同拥有的孩子,可转念一想,池晏自成年就接手整个集团,浸淫商场多见,什么诡谲风波、阴谋阳略没有见过。
被俞声拽着怎么可能毫无察觉,无非也还是自愿。
年轻人的事,就该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受伤痛苦都要他们去面对,而她们这些做家长的,就该做他们坚实的后盾。
谁让,家就是累的时候回的。
“呀,你别总捏我儿子,骆霁你想死啊!”池晏把大鱼塞给俞声,自己小心翼翼抱起小鱼,不爽的看着骆霁,“我儿子脸上都有红印子了!”
骆霁:“……”
他妈……不是你不想要的时候了?
“没事儿,他紧张过度,别理他。”俞声把大鱼给他抱,扭头掐了一把池晏,“你声音那么大吓着孩子怎么办?”
“你凶我?!”池总把小鱼给明长雪抱,转而不可思议的质问俞声,“你不止凶我还打我?你家暴我!”
给自己说的还挺委屈。
俞声失笑:“是是是,那池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乖。”池晏暧昧的摸了摸他腰间,暗示性意味十足。
按照这边的习俗拜年是不能留下吃饭的,拜完年要在日落前回去。
临走时两位夫人还包了三个大红包给俞声,显然是他和两个崽崽的,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池某是不配了。
回到家里,俞声没由来的觉得一阵放松,回顾前五年,他甚至还记得池晏对他说的每一句话,甜的苦的狠的。
思绪万千,他起身去了阁楼。
自他离开回来,他就没再去过那里,也许是不想面对,亦或是觉得没必要,不过那里倒是承载了他诸多不便说出口的情绪和不安。
他心坏,能想到池晏当初看到那些东西时有多崩溃,可他就是故意要放到这里引着他去看,让他感受自己当初的难过。
算不上处心积虑,却也是步步为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拆——”掉这里。
余下的话甚至没来得及说出口,在看到那些纸条时就红了眼。
他曾经写过的每一张控诉的纸条都被贴在了墙壁上,每一张下面都被人用相同的纸条写了道歉的话,而开心的纸条下则贴着各种“谢谢喜欢”、“我也很开心”类似却没有一句重复。
像他写的那些纸条里一样,没有重复的悲伤。
而那些玻璃瓶里则重新被人灌满了星星,全新的,五颜六色的,池晏送他的星星。
所以,他的小伎俩其实就像当初故意和微尘约在拉斯维加情人餐厅一样,拙劣又天真。
他知道掌权者不能接受自己的猎物离开视线太久,他自认为了解池晏太多,却不知对方亦是这般了解他。
俞声拿起桌子上的碳素笔扯了一张纸条,匆匆写上一句话然后下了楼。
“夫人呢?”池晏从书房出来,刚好看见陈伯。
“我在这!”
俞声匆匆下楼,隔着几节台阶的时候站定不动了,池总心领神会朝他走去蹲下身子,俞声瞬间窜到他背上,搂着他脖子。
“我去楼上转悠了一会,过几天陪我玩吧?那些游戏我都没怎么玩过。”俞声晃悠着腿脚,亲昵的在他脖子处蹭了蹭。
“好。”
池晏背着他下楼,将他放在沙发上:“我去拿喝的。”
俞声笑盈盈的应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别墅的保温系统非常好,室内堪比春夏温度,由此一来外面的天气便有些突兀了。
细小亮白的星星点点从上空飘落,基本上落在地上就会消失,但也一点点积起来一地白。
“池总,下雪啦!”俞声将他唤过来,弯起眉眼,“冬日不可负,池总快来和我贴贴,我想和你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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