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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予什么也不想解释了。
    他只是哑声道:“我……我想再看看他……好吗?他、他还好吗?”
    “你看什么?他没有你最好!他看不到你就好得很!”黎妙晴厉声道,“你现在给我滚回去,你给我让开!我是他干妈!我会好好照顾他,由不着你继续在这里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始乱终弃玩弄欺辱!怎么着?羞辱完了,又觉得后悔了,没玩够,来重追和好那一套吗?!”
    贺予真是冤到了极点。
    他何时对谢清呈始乱终弃过?
    又怎敢对谢清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黎妙晴太生气了,两只眼睛都在往外喷火,贺予不知该如何安抚她的情绪,和她解释这一切的经过。
    事实上,他自己的心都已经破碎不堪,只靠着那么一点对谢清呈的保护欲,坚持着去做谢清呈临走时要求他做的事情——好好镇定自己,不要被疾病所操控。
    他是靠着这一句话,才能坚持着,还算像个正常人地站在黎妙晴面前。
    黎妙晴柳眉怒扬,直挑入鬓:“你他妈还不走?”
    贺予张了张嘴,终是再说不出什么,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红着眼对黎妙晴道:“阿姨……那你……好好照顾他……如果……如果他需要我,如果他有什么需要,你联系我,好吗?我给你我的电话……”
    他不管黎妙晴什么反应,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他把自己的号码硬给了她,然后转过头,非常疲惫地,落寞地离开了。
    第170章 答应了这婚姻
    谢清呈请了假,想要在家休息两天。
    他几乎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手机上的监测数据被他做了设置,一旦阈值长期超越安全界限,就会发出警报告诉他。
    但是警报始终没有响起来过——贺予不想让谢清呈失望,所以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想尽了办法,没有让自己发病。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下午,谢清呈从模糊浅寐中醒来,发现面前坐着一个人。
    他以为是黎妙晴,便对她说:“黎姨,您忙您的去吧,我没事……”
    “哥哥。”
    一声饱含着伤心与担忧的轻唤让谢清呈回过神,他定睛一看,坐在他床边的人并不是黎妙晴,而是谢雪。
    “……”
    他和谢雪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相处过了,自从谢雪和卫冬恒的恋情公开之后,谢清呈就没什么好脸给他妹妹瞧过。谢雪到现在面对他,还是有些发憷,但又因为他明显是病了,又忍不住挂心。
    多种情绪交织在她脸上,让她的表情看起来甚至是有些滑稽的。
    谢清呈:“……你回来做什么?下午没课?”
    “黎姨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我请假来陪你。”谢雪扶谢清呈坐起来,拿了一个鸭绒枕头让他靠着。
    谢清呈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屋子里没开大灯,光线又暗,谢雪瞧不见谢清呈皮肤上的吻痕。
    她忧心忡忡地握住他的手,轻声慢语地:“哥,你怎么样啊,去医院看了吗?”
    谢清呈原本心情就差,端详她片刻,觉得心情更差,于是一言不发地把脸转开了。
    谢雪识趣,就不再问了。
    她陪谢清呈坐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说:“哥,你稍微等等哦。”
    小姑娘去餐桌边捣鼓了个东西,片刻后她去而复返,原来是开了个黄桃罐头。
    “你看,小时候我身体不舒服,你就拿这种罐头哄我,让我乖乖吃药,然后就有黄桃糖水吃。”谢雪舀了一勺,把那一看就甜到心里的水果递给了谢清呈,“我被你哄的,有一段时间还以为黄桃罐头是医院的药呢,我还想什么药这么好吃,生病能吃这种药也太幸福了。”
    谢清呈接了勺,面无表情地吃了两口。
    然后终于开口了:“那是因为你从小就不聪明,容易上当受骗。”
    谢雪:“……”
    “长大也一样。”
    谢雪知道他又是在说卫冬恒的事情,不免有些难过。
    谢清呈把黄桃罐头慢慢地吃完了,这过程中谢雪一直没有再吭声。
    他把空玻璃罐放在了一边,多少恢复了些体力,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谢雪拎回家里的那些东西里,有燕窝人参蜂胶虫草铁皮枫斗——总之一句话,这些补品全吃下去非死即残。
    实在太夸张了,送礼的人像是完全没有医学常识,只是逮着了一个可以讨好的机会,就差把整个药膳国医馆都给搬来以表诚意了。
    谢清呈沉默须臾:“卫冬恒带你来的?”
    谢雪迟疑着,还是点了点头。
    谢清呈:“他人呢?”
    “他把我送到这里就走了,他怕你看到他生气……”
    谢清呈冰冷地笑了一声:“那小白毛还有怕的时候?”
    谢雪眼里露出了些伤心的神色:“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担心我上当受骗,你怕他欺负我,怕他不学无术。我知道从小把我带大,生怕我磕着碰着,总希望我能过得平安顺遂。所以你才会对他有那么大的戒备。”
    谢清呈:“……”
    谢雪:“我都知道的。”
    “但是……但是有些时候,你能不能也稍微信任我一些呢?”谢雪小声道。
    也许是因为谢清呈病了,没什么力气和她吵,又也许是贺予的事情把他摧折得太厉害,谢清呈内心深处,也终于有些动摇,认为感情一事有时连当事人都琢磨不透,又何况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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