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红了眼,半疯半伤地:“我都说了,只有我是你的同类。”
“……贺予,你有点自尊好吗。”
“那你……”贺予声音里有了一丝颜抖,“那你给我点自尊好吗。”
“……”谢清呈被他这句话刺痛了。
他的脑子已经被烟酒和一堆破事搅浑到了极限,这一下更是刺得他混乱不堪。谢清呈转动琉璃珠,眼睛在暗夜里无声地望着贺予。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对,我是你的同类,但那只是一种疾病上的相似而已,你和我其他地方又有什么相同的。我知道你孤独,贺予,但你……”他没能说下去。
贺予又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按住谢清呈,弓着身子,把谢清呈压在床上,目光异常狠毒地看着他。
谢清呈闭上眼睛。
贺予又要发疯了,又该是暴躁地撕碎他,龙爪将他的腹肠都碎去……结果猝不及防的。
一滴泪,掉在了谢清呈的脸上。
谢清呈睁开眼,愕然看到少年已经撑在自己身上哭了起来,眼泪无声地消落,温热地落在了他的面颊上。
那个被他砸了,被他骂了,被他拒绝的男孩子,额角沾着血,脸上落着泪。
“……贺予,你……”
贺予不说话了,他好像恨得太厉害,又好像求得太执着。
那张年轻的,一贯从容的脸,此刻都有些狼狈了。
他募地按住谢清呈,脸上的神情变得很漢然,可眼眶依旧很红,泪依旧未干。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然后,他俯下去。
不管谢清呈是不是拒绝他,是不是说他没有尊严,说他不懂他,就那么固执地又去笨拙地含住他。
这一次贺予做的是深喉,把整个宝贝含进去,抵直喉管口,这会让他很不舒服,但被口的人却极刺激。
谢清呈蓦地一弓身子,受不住地反擦住床单,指节根根泛白,低声喘息着。
耳中嗡嗡的,眼前是阵阵白光。
谢清呈受不住,去推他,去挣扎,想要摆脱这种陌生极了又恐怖极了的快感。
“行了贺予……够了……”
少年只是吸着他,吮吸时发出湿润的水声。
“……贺予!”
贺予不听,努力把他吸得更硬了,抬起头,长睫毛上犹沾着泪,却像是要赌气似的看着他。
谢清呈:“……”
沉默中,谢清呈又一次把视线转开了。
仍是回绝的意思。
贺予也咬了牙,不甘心了,他今晚偏就要和谢清呈这样耗着,他轻声说:“你一定不要吗。”
“……”
谢清呈没说话。
他又把脸凑下去。
谢清呈推他。
他又要过去。
又推。
又凑近。
又推。
又……
“……”到了最后,竟然成了一种非常幼稚的拉锯。拉锯来来回回地进行着,将谢清呈的困扰不断地在这过程中叠加。
谢清呈一次次地推开他,贺予又一次次固执地凑上前。就像他们在生活里,贺予也是一次次地奔向这个其实很孤独的男人。
一次又一次地……一次又一次地,
去叩击他的心扉。
谢清呈看着这个偏执得可恨又可怜,甚至还有些可笑的男孩子,最后——也许是因烟和酒,也许真的烦了,也许是心乱如麻,也许痛苦太多。
也许是欲望太炽,也许眼前人好缠,也许是过往者太伤。
也许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因为,只是黑夜中两双眼又一次无声息地碰上视线,触了今晚被磨了太久,心里一根脆弱的弦。
谢清呈在又一次狠力地推开他,并抽了他一巴掌之后,低低地喘着气,与贺予对视着。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然后或许,正因为那些“也许”。
谢清呈在这一巴掌甩出去之后,静了须臾,忽然猛地揪着贺予的头发又把这个不依不饶的畜生拽过来,寒着脸把他搜到自己面前。
贺予愕然睁大眼睛:“谢清呈,你——”
谢清呈盯着他:“你非要这样是吗?”
“……”
“非要如此是吗?”
“好,贺予,好……”谢清呈的眼除红了,是气的也是伤的,“我他妈的的,今天就成全你……!”
近乎是自毁式的迎合,自暴自弃式的发泄。
谢清呈迎着贺予对他赤裸的,完完全全的渴切,将贺予重重推到床上,反压在还没回过神来的少年身上,一双目光狼房,迷茫,混乱。
贺予怔松又惊讶地道:“谢清呈……”
谢清呈骑在他身上,撑着身子,低下头额前垂了细碎的发,他一双锐利的,攻击性极强的,纯阳的眼眸盯了贺予片刻,而后终于自暴自弃似的,掐住贺予的下领,俯身凶狠地吻了下去。
“……”
“……”
“……”
贺予在长达十几秒的大脑宕机过后,猛地意识到此时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他被谢清呈压倒在了床上,他第一次得到了谢清呈的主动回应!
尽管这种主动完全是出于对方的心烦意乱,自甘堕落。但贺予还是被极大地刺激到了。
他回过神来之后,就开始狂乱地与谢清呈接吻,大手在谢清呈身上来回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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