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他一直都是个对欲没有太大反应的人,可过量的药酒饮下去,沉淀了一会儿已开始发挥作用,化学药剂几乎要把他体内所有的因子都烧灼起来。
他用力闭了闭眼,试图压下那种恐怖的战栗感,可是没有用,他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沉重,衣服穿在身上都热得厉害,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欲望裹挟,简直要将人活生生烧死。
“贺予……你他妈的……”
“你还有精力骂我,那看来这黑店的酒是兑水了?” 贺予漫不经心地推了一下身边那个浑身颤抖的女孩。
“你。去把客人扶起来。” 女孩虽然害怕得不得了,可是没有办法,还是小脸煞白地挨近了谢清呈,低下身去扶他。那种柔软甜腻的香味被谢清呈闻到,就像要加剧 59 度梅的烈性一样,谢清呈喘息着很力推开那个女孩。
“走开。”
“我让你走开!” 女孩实在吓得不行,崩溃了,小声抽泣着往回跑,像要缩到角落里。却被贺予一把拦住了。
贺予不错眼珠地望着谢清呈,但手却将女孩拉了下来,他示意她在他身边跪坐下,手抚摸着蜷跪在自己脚边的那个女孩的头发,但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就好像在抚摸什么猫猫狗狗。
“谢清呈。”贺予道,“你都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怎么还那么不知道怜香惜玉。” 谢清呈抬起烧红的眼来。
眼前是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的少年,陌生得可怕。过去那么多年,贺予虽是个岩洞中的恶龙,犄角獠牙,龙尾凶狞,但他其实一直能瞧见人类面庞上一丝一缕的情绪,尖尖的爪子还未触及人类的面频,就知道要收拢锋锐,不要引得人们的惧怕。
只是今天,他不想再伪装自己了。
他把谢清呈的愤恨尽收眼底,内心却了无波澜一一他原就是这样残酷且麻木的人,不是吗?
贺予将旁边的红酒温柔又不容反抗地倒给吓得失魂落魄的女孩,让着她含着泪,呛咳着喝完,一边迫着,一边又无尽体贴地轻抚着她的背:“没事的。” 他说完,又对谢清呈道:“您看看您,把别人都吓成了什么模样?这人您要是瞧着不顺眼,那就告诉我,我给您去一个招待,一直换到您满意的为止。”
“……” 谢清呈颤抖的手扶住自己的前额,不发语,他体内的药劲已经烧疯了,开始意识模,产生了血都在燃着的错。
他就这样靠在茶几上,喘着气,双目熏红,整个人不受控地在地上颤抖着,人类在原始欲望前面是极卑弱的,哪怕是这样冷静又克制力的男人,还是无法阻止身体被药物撩起热欲。
贺予的手指将少女的长发绕了一圏又圈,他示意另一个女郎说:“換你吧,你去好好伺候。
伶俐点。”
谢清呈:“……别过来。” 女郎进退两难:“……” 贺予淡道:“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服务生心一横,把谢清呈搀扶着,尽力往沙发上带。她的力气小,谢清呈又沉,搬弄间女人不慎摔在了谢清呈怀里——
“啊呀……”.女人轻呼。
谢清呈头都麻了,他确实很久没有过房事了,和李若秋在一起时他不热衷,李若秋之后他基本就是个性冷淡,连自己解决的次数都非常少。然而现在他被煽风点火,药酒让他体内的热意在剧烈地翻沸,那柔软的身子往他身上靠,他愤恨欲死,可还是有了他不想有的反应。
那女人其实也喜欢谢清呈这一款的,长得又帅又高,男子汉气概特别重,欲望烧灼时身上都是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偏偏又那么禁欲自持。
她心下一动,就环过手臂搂住他,特别主动地贴上去…… 谢清呈蓦地闪开了。他嗓音哑得厉害:“你走开……”
“……哥……” 谢清呈厉声喝道:“我叫你走开听到没有?!” 贺予在对面冷眼旁观着。
他觉得这男人是真他妈的能忍能装,都到这一步了,他还能克制着自己,严肃,自持连碰都不愿意碰那投怀送抱的女人一下。
这是在人皮披在身上久了,连脱下来都不肯了,是吗?
那些服务生中有胆小的,自然也有胆大的。
有个姑娘见谢清呈始终连看都不看自己姐妹们一眼,灵机一动,想向贺予剑走偏锋地讨好,便充当狗头军师,低声道:“贺少,您看,您这位朋友……”
“他会不会是……” 贺予没反应过来,冷着脸:“是什么?” 姑娘没直说,而是道:“贺少,我们这里,也有长得好看的男服务生的。”
贺予过了三秒才意识到她的言下之意。
……“不是。用不着。” 谢清呈是钢铁直,那种娘们唧的小 gay 过来,直接把他弄恶心了倒是真的。
小姑娘却一副他是不是您也不一定就知道的表情。
来他们这地方的,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荒唐事她们没见过?贺少还是太年轻,缺乏想象力了。
当然,这种不恭不敬的念头只能在她心里打转,既然贺少拒绝了,那她也自然就不再吭声。
但因姑娘这番话,贺予莫名想到了之前在梦幻岛,他看到的留言薄。
留言薄上确实有好多零,都垂涎谢清呈这个男人,还说他纯爷们气质重,说他是零圈天菜。
再反观自己呢?以前从来都只有被男人骚的份,留言簿上那些瞎了眼的狗东西还说想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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