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怎么突然停了?”齐连吓了一跳,过去呼啦着他的脑袋,“小鱼仔,你没被砸傻吧。”
余尚飞没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前边。
齐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顾南弦和陆嘉礼正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过来,映着后边的景色,跟幅画似的。
余尚飞忽然问道:“老齐,你说朋友是不是比恋人长久?”
齐连很想说这得看人和缘分,但是吧,看见余尚飞那表情,想了想还是道:“那肯定啊。”
余尚飞蹲下捡着干净的最上层的雪,搜刮着团成了一个一碰就碎的松散小球,他捧着那小球儿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物件儿似的,又站起身抬头看着顾南弦越走越近。
齐连挑了下眉,终于知道为什么有句话说少年心思最是珍贵细腻了,就这种轻的跟羽毛似的偷袭道具,他这个三年的兄弟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
“嘿老顾!看球!”
余尚飞像往常那般扬着明媚的笑脸,然后将那团松散的白雪砸在了顾南弦的衣服上,炸开了纯白的花,连半分湿痕都没留下。
陆嘉礼微微蹙眉,又舒展开,对着走过来的两人道:“上午的补习结束了吗?”
齐连道:“是啊,累死了,不过有一说一,一对一确实YYDS,我感觉记住的和平常上课比多了好几倍。”
余尚飞看着顾南弦道:“我们算是解放了,下午是其他人,我们只能去教室上自习了,诶老顾,你下午在教室给我讲讲题呗。”
陆嘉礼没等顾南弦回答,就道:“我给你讲吧。”
余尚飞愣了一下,眸中划过一丝苦涩,又扬起一个笑脸道:“主席的单独辅导那我可赚了。”
陆嘉礼点点头道:“我们先去吃饭了,下午的时候在教室见吧。”
余尚飞又道:“老顾,他们在群里说一会儿去操场上堆个雪人儿,大家都在,你和主席也来吧,毕竟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顾南弦原本和陆嘉礼打算的就是去操场看看雪景,听见他这么说,也没拒绝,道:“嗯。”
余尚飞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道:“那我等你……们。”
陆嘉礼微微眯了眯眼,单手揽住顾南弦的肩膀,温声道:“走吧阿弦。”
看着他们离开,齐连拍了拍余尚飞的肩膀,问道:“小鱼仔,你怎么样?”
余尚飞耸了耸肩,笑道:“什么怎么样,我觉得我看起来挺好,你觉得呢。”
齐连点点头,“我也觉得不错。”
余尚飞勾住他的肩膀,道:“走了老齐,我饿死了,出去吃个叉烧饭去,我请客。”
这个地方在几个人接连走了之后,又重新变得安静下来,一旁隐蔽的拐角慢慢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他看着勾肩搭背离开的两个少年一会儿,又看向相反的方向,那边虽然没有人了,但是,他想看的那人总会回来的。
总会,回到他身边来。
司宸垂下眸子,这是他在冷静了几个月之后仍然留存的想法,不管顾南弦现在属于谁,到最后一定会属于他,因为是他先遇见顾南弦的,他在顾南弦最狼狈的时候,最容易被趁人之危的之后遇见了他。
司宸安静的几个月来想了很久,在想有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顾南弦身上,有没有必要真的因为他和陆嘉礼搞到这样的地步,以至于有可能之后家族公司合作会出现不必要的问题,尤其是在他们之间关系已经确定的情况下。
可结果是,顾南弦值得,他就像是从荆棘里开出来的玫瑰,就算身处黑暗深渊,也遮掩不了那朵玫瑰发出的光,不管是黑暗还是光明,都无法拒绝那朵玫瑰的诱惑。
司宸想,大概从那天晚上开始,这朵玫瑰就在他心中扎了根,然后强势生长,等他想拔除的时候,才惊觉那根系蔓延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他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那朵玫瑰的养料。
陆嘉礼和顾南弦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人一旦被纵容,就会越来越得寸进尺,忍不住再进一分,再进一寸,只要碰不到底线,就会越来越过分。
陆嘉礼不知道这是不是所有人的劣根性,但是他是这样的。
顾南弦从来没有对于他的占有欲表示什么不满,他就好像全盘接受那样,让陆嘉礼的行为不断的明晰,最后毫不掩饰的摆在了表面上。
就好像只要顾南弦没有说,那就是被允许的。
所以陆嘉礼依然隐瞒了陆笙让他询问顾南弦要不要进娱乐圈的问题,他原本只是想等等,再等等,可是一等,就是这么长时间,他觉得顾南弦依然会纵容他。
“阿礼你怎么了?”顾南弦有些疑惑的看他,“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
陆嘉礼忽然把他拉到一栋楼的墙角下,“阿弦,我觉得我很自私,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我想让你一直在我身边,或者,我一直在你身边也行。”
顾南弦摸了摸他的脸颊,觉得他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对,有些担忧的问道:“阿礼,你怎么了?”
陆嘉礼把他的指尖拉倒唇边吻了吻,道:“我只是害怕我会做错事,让你讨厌我。”
顾南弦怔了一下。
陆嘉礼道:“因为好像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见你表达过不满,我有时候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让我对你做某些事,而且,你不制止我的所作所为,我只会越来越出格,就像……就像把你关在我的家里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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