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几个想和我玩多人运动的,几个已经结婚伴侣正怀孕的,几个拿我当冤大头想靠身体赚一大笔钱的,几个一看就是好人家孩子毛都没张齐就来找刺激的,剩下的倒不是不好,只是玩了好几年了,多多少少也腻歪了。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赵星拿起了我的手机,顺手插上了充电线,很自然地问我:“没找到合适的?”
我也很自然地回了他一句:“的确如此。”
赵星直接发了个pdf文件给我,说:“看看里面的,有喜欢的话,我叫张助理安排给你。”
我没点开,反过来调侃他:“你现在是在给我介绍床伴么?”
“是啊,”赵星回答得坦坦荡荡,“不然放你乱找,万一哪天染上什么不该染的病呢?”
“你不吃醋?”这个问题,倒是我问得蠢了。
“有什么醋可吃的,”赵星笑了笑,“反正我介绍过去的床伴,按你的性格,一个都不会真情实感。”
我想了想,赵星这话我竟然没什么可反驳的,他是早就摸透我的脾气了。
我打开了他给我的文件,向下滑了滑,每一个人都长在我癖好上,外表都很喜欢,我和赵星的口味不太一样,看来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
“有喜欢的么?”赵星凑了过来,他的身上还围着个围裙,但和“贤妻良母”这四个字,半点不沾边,倒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等着猎物露出些许软弱的模样,再猛地向前冲,正中要害。
我挑选了几个合适的,记下了对应的编号,抬起头,刚好和赵星四目相对——他竟然是笑着看我的。
第64章
看着曾经的恋人在精挑细选自己献上的床伴,是一件值得笑的事么?
我不理解赵星此刻在想什么,但他不太正常,倒是真的。
我直截了当地问赵星:“你是又犯病了么?”
赵星笑着摇了摇头,说:“别想太多。”
我换了个问法:“等我挑了两个人,温香软玉地过我的日子了,你打算干点什么?”
赵星歪着头,难得有几分天真模样,他说:“你管我做什么。”
他不想告诉我,侧面证明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赵星满不在乎地把他的手机递给了我,我试了试开屏密码,还是我的生日。
我用他的手机拨通了张助理的电话:“赵星最近买了去哪儿的机票?”
张助理沉默了一会儿,说:“抱歉,崔总,我不能说。”
“他要去魔都么?”
张助理沉默了三秒钟,说了句抱歉。
我挂断了电话,从张助理刚刚的表现里,很轻松地推断出了真相,我用手机的背面碰了碰赵星的脸颊,问他:“你又和柳家那群人掺和到一起了?”
赵星没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柳家人是国内老牌的资本家,胆子大,玩得开,经常会组一些高端私密局,赵星曾经一度沉迷其中,直到他和几个明星瞎搞的照片被人顺丰包邮到了我这里,而我恶心得几天没怎么吃饭。
我原本不想和赵星提这个事,但他很敏感,拿到我手中的照片后,选择报复了回去。
但实话实说,柳家这种庞然大物,是当时的赵星无法撼动的,他最多抢了对方几个生意,不再交往,其他的却做不了什么了。
我以为赵星那次得了教训,不会再和柳家产生什么联系,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他们竟然又联系上了。
赵星想做什么呢?
往好的方向想,他是想接近柳家人,伺机吞掉他们一块肉,增加自己的资本版图。
往坏的方向想,他是怀念当年堕落、混乱却快乐的生活,准备和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人乱搞一通。
我收回了手机,对他说:“给我一个解释。”
他微微扯起嘴角,莫名带了几分痞气,温和地反问我:“你用什么立场来让我解释呢?”
爱人么?我们早就离婚了。
兄弟么?我们还能做兄弟么?
我好像,的确没什么立场来管他的事了。
我就不应该管他,商场上有输有赢,他如果搞不定,那是他的命;情场上赌一个概率,他要是因为乱搞染上了病,那也是他的命。
没人有义务承担另一个人人生选择的后果,纵使他们是亲人,是爱人,是朋友。
“我没什么立场,”我的舌尖舔过牙齿的边缘,细微的疼痛让我的话语显得更加冷酷,“你有权做你想做的任何的事。”
“我最想做的,就是强迫你留下来,”赵星盯着我的双眼,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但我不可以这么做。”
“崔明朗,我希望你每一天都过得快乐。”
“你不像这么无私又大方的人。”
“你忘了,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赵星抱住了我,我的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我能闻到他身上过于高级的香水味。
这些年,赵星也过得很痛苦吧。
他原本是个单纯又快乐的人,为了和我在一起,逼迫自己变成了过去的他完全不会想到的模样,他变得偏执、变得狠辣、变得不择手段、变得像个大资本家,变得让我渐渐对他厌烦了。
他会后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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