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还在介意国外那个男的么?”
国外那个男的?
我想了几秒钟,才从记忆里翻出了那个后来被赵星搞得家破人亡的男孩。
“我并不喜欢他,只是用他来试探你的态度,后来对他下狠手,一来是因为他伤害了你,二来是因为他想勾引你。”
赵星说得很诚恳,但我的确没什么感觉,只得说:“我早就不介意他了。”
“我过去玩得花的情况,一般都是犯了病的时候,”赵星有试图好好说话,“最近我都没再碰别的情人了,我会和他们都断了的。”
“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实话实说。
“你不答应重新开始,也没什么关系,”赵星低眉顺眼,看着有几分可怜,“你就把我当成个普通的床伴,偶尔记得和我睡一睡就好。”
我很想说,我不想和你再发生任何形式的不可描述的关系。但我又想到了赵星的病,最后不置可否地回了句:“看我心情。”
赵星就像是很高兴似的,松了一大口气,又笑了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恍然大悟,他今天和我谈判的目的,无非就是维持着一些身体上的联系——他早就料到了我不会同意和他重新开始,之所以先提这个,不过是一种谈判的技巧。
我不会答应和他重归于好,但大概率会因为怜悯,而答应他一个没那么难答应的请求。
意识到这一点,我倒也没生气,只是劝了他一句:“其实你可以考虑重新和别人开始,总好过过这样纠缠不清的日子。”
赵星反问了我一句:“连我们之间都能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你让我怎么考虑和别人开始?”
他这话说得太有道理,我一时之间竟然也没什么可反驳的,最后想了想,说了一句:“你好好养病。”
赵星揉了揉眉心,似乎是被我气笑了,来了一句:“你总算知道我还是个病人。”
陪床陪了大半天,我起身告辞,赵星也没拦着,只是给了我一串钥匙和一沓文件,说:“那天是真的想带你去看新房子。”
我接过了钥匙,摇晃了几下,说:“我可以自己去看看。”
赵星的情绪明显变得高昂,他说:“我按照你的喜好装修的,你见了一定很喜欢。”
我对此不置可否,说:“有空时会看看的。”
离开了赵星的病房,我顺路去做了个体检——检查的时候撞上了一个男护士,他给了我一点暗示,我装作没听见。
圈子里当受的比较多,当攻的比较少,我外貌尺码都算拔尖,类似的邀请和暗示经常会收到,多得让人生厌。
离开了医院,我没去赵星给我的房子,而是开车去了研究院,扎扎实实地连夜做了一夜实验。
我的精力总是过于充沛,不想耗费在男人身上,那最好耗费在干正事上。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天,白天我去见赵星,晚上我去搞科研,一天只睡几个小时,人倒是精神了不少。
赵星调侃我,说我过去是精血用得太狠,几天不睡男人,效果才这么惊人。
彼时我正在吃他给我订的豪华午饭,吃人嘴短,倒也没开口嘲讽或者反驳,不过这笔账,我倒是记下了。
赵星出院的那一天,我用他的身体清算了一下这笔账,尽管没有把他重新折腾回医院,也让他叫苦不迭,直言“你简直是神经病”。
我是不是神经病尚且值得商榷,不过赵星是真的有病,他出院后的第二天,我从他的衣柜里翻出了一堆我的私人用品,每一件都有被他使用过的痕迹。
第56章
我在翻他衣柜之前,没预估到会有这么大的发现。
赵星住的是最贵的单间病房,他当时入院的时候,是我给他办理的入住手续,他出院的手续办得很快,但忘了退这个病房,负责病房调度的护士给我打电话,提醒我尽快办退房,我刚好没什么事,就又跑了一趟医院,路过赵星病房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进去了——赵星这人比较丢三落四,我当时就怀疑他可能把很多东西直接扔在了医院,但我没想到他留下的是很多用过的属于我的东西。
我甚至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了,故意忘了退病房,故意叫我发现这些。
不过不管赵星是不是故意的,他有点毛病倒是真的,我一边腹诽着他,一边收拾好了衣柜里的东西,打车回了赵星的新房子,一股脑地把东西扔进了卷筒洗衣机里。
洗衣机在轰鸣作响,我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床上补觉——昨天晚上赵星缠着我做了大半夜,一大早就去当他万恶的资本家了,他精力倒是真的充沛,让我有些钦佩和羡慕。
我睡了一觉,睡醒之后,又去把乱七八糟的衣物从洗衣机翻出来,一一晾好,刚做完了手上的活,赵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上一次去逛街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忘了当时是陪哪个情人了,可能是许诺?也可能是别人吧。
我伸了一个懒腰,说:“好。”
过了几秒钟又补了一句:“随便逛逛。”
赵星好脾气地回了一句:“那就随便逛逛。”
事实证明这不是一个好的选项,赵星派人清了场,愣是把一个普通的逛街活动搞得像是领导出巡,他还特别有意思,亲自给我拎我购买的购物袋,我和他逛了一个小时,反应过来,他特别像伺候富太太的资本家,我就是那个富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