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丰年抖了下裤腿,按着膝盖,看着赵尤,微微动了动下巴:是不太一致。
赵尤不无遗憾地表示:刚才我听到这里,很想盘问一下周老师来着,但是一紧张,忘了。
杭丰年莞尔,拍了拍赵尤的手背:小赵,没什么好紧张的,你放松一些,刚才我们局长到了,他之前一直在外面开会,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我们给他梳理案情呢。
局长亲自来看守所,为了这案子?赵尤瞪大了眼睛,吞了口唾沫,露出一个惨笑:您这么说我怎么更紧张了呢,雁城的领导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有嫌疑,很可能是周老师的共犯?
不至于,小赵,别这么说啊,不至于。杭丰年极尽亲切,靠近了赵尤:不说案子的事情了吧,等会儿我们大家会一起开个会,你说要是把你当共犯,会让你一起开会吗?
赵尤指着自己:案情分析大会?我也能参加?
能啊,不是周思畅提出要你帮忙找尸体的吗?还有你大一的时候就帮你们学校抓了个锦旗小偷,我看你挺神的啊。
赵尤摇着头年,两条腿往前伸长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你这瞎猫够可以的啊,半个月都没找到的耗子,你半天时间就逮住了,管它是死是活,逮住了就是你的本事啊。
赵尤弯着眉眼笑:也是,死耗子不抓出来,臭了也很难搞。
杭丰年也是笑盈盈的,两人对视着笑了会儿,杭丰年随意提起:小赵,你妈妈17号给你在青市安排了相亲是吧,那我们都努力努力,争取17号之前就把案子告破。
赵尤道:找到延明明,这案子就算破了吧?
对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有了尸体,以现在的刑侦技术,绝对能找出涉案人员有关的关键线索。
凡做过必留下痕迹。赵尤握了下拳头,一时态度激昂,过了会儿,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又哀声叹气犯起了愁。
你这又怎么了?觉得时间太短,任务太紧?杭丰年笑着递了个眼神过来,还是愁对象的事情?
赵尤便和杭丰年悄声地,秘密地说话:杭队,和你说个事吧,那条我妈给我安排相亲的微信你也看了吧,我吧赵尤挠挠上衣,我其实有对象话到此处,他竖起一根手指敲着桌子,抖起了腿:也不能说是有,就是心里有人了,然后吧,家里人也知道
那还给你安排相亲?你妈看不上那个姑娘?不喜欢,不满意?
赵尤苦着脸抓了一把纸牌,一边洗牌一边说:我妈大概受我爸工作上的影响太大了,老是喜欢审查,审核,背景调查,指甲长了一点,就觉得人家懒,不爱做家务,我说,家务不都是谁有空谁做吗?头发长了一点,就说人不爱干净
杭丰年闻言大笑:你妈给你找女兵呢?
赵尤也笑。杭丰年道:说不定我们17号还没破案,那你就有理由推了相亲了。
赵尤笑着洗牌,:一天不破案,我一天不能离开雁城,是吧?
杭丰年忽而没声音了,赵尤扭头看他,杭丰年动了动嘴角,还是没出声,眼神深邃,颇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赵尤混不在意似的,笑嘻嘻地拿出手机,说:杭队,我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可能要麻烦您和我妈妈这么说了。
杭丰年轻笑了声,也拿出手机,两人加上了好友,他提到: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等你回去,我看这亲还得相,姑娘还得见。
赵尤皱了皱眉,他看着杭丰年手上的婚戒,道:您和太太是自由恋爱吧?
她是护士,一次我出任务进了急诊,我说,你消一下毒就可以了,我还有案子要查呢,她硬是把我给按了回去,也不知道她怎么有那么大力气,也可能是那时候我其实已经失了不少血,人有些虚弱。
有孩子了吗?
初二了,女孩儿,成天就琢磨要当偶像练习生。
赵尤笑了,轮到杭丰年唉声叹气了,两人就此默默无言地,互相看着笑着坐了会儿,杭丰年问赵尤:周思畅的事,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有什么眉目了吗?
赵尤颔首,道:我觉得他是拿我当幌子呢,您看啊,我刚才自己一个人想了想。我想了几种可能,以我目前掌握到的现在,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设是,他在外面有同伙。
哦?杭丰年挑起一边眉毛,兴致颇浓。
赵尤激动地把桌上那些背面朝上的的纸翻了过来,戳着纸上写的葛俊华和周,头头是道地分析:之前您不是带我去黄金海岸那里兜风吗?我看那个G酒店夜里都在那里开着大灯装修,估计对周边西美华的经营有很大的影响,赵尤这时拿起手机,刚才没手机,我也没法查,我查查啊,他埋头打字,看着手机屏幕连连顿首:和我想的一样,这个葛氏集团和西美华确实是竞争对手,还出过抢地的闹剧,他把手机递给杭丰年看,指着屏幕上一条惨!这支强势股价格近乎腰斩!的新闻,说:您看啊,新闻说延明明一出事,西美华的股价就狂跌,会不会是这样啊,葛俊华和老周串通,搞这么一出,先不说人是谁杀的,人是怎么死的,就看结果,延明明死了,她没立遗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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