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伯远翻了个白眼,又道:你去鸿运之前和他说了?
赵尤嘿嘿笑了笑:我说我一个人去查些事情,他关心我,怕我单枪匹马在鸿运交代了,就找了过去。
你们俩走挺近啊?晏伯远从头到脚地审视般地打量赵尤,赵尤落落大方:对啊,之前詹队也看到我和他在一起了啊,就那天送我妈去火车站,不是你把我手机给詹队,让他给我送来的嘛。
晏伯远深吸了一口气,无话可说了。赵尤就道:我被休假了,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我还问老詹了,我说要是因为燕子沟那事?不能够吧,你这顶多算是个擅自行动,那个大强的眼睛我们也做了检查,没什么大碍,他们去看的那种地下小诊所,医生不得把病说严重些?他还以为自己真的会瞎,你这也不算暴力手段而且在鸿运也没闹出什么岔子,反而是找到了一条以青市为据点,走私贩毒的重要线索,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我就是纳闷啊,所以才来问问你,局里有什么风声?詹队说什么了?
他说晏伯远的眼珠滴溜一转,你觉得他会说什么?你干吗不自己和他打听?
赵尤道:我和小尹掰了。
啊?晏伯远立马要问什么,赵尤转身往影院里看了看,小叙正坐在影院大厅的沙发座上百无聊赖地卷头发,滑手机。晏伯远跟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咳了一声,道:老詹说,肯定是你小子平时这个乱翻翻,那个乱摸摸,东看看,西问问,看到了什么不该看,问到了什么不该你知道的东西,肯定是怕你嘴上没把,不想让你在省队的人面前走漏了什么。
什么什么?
我不知道啊。晏伯远语速飞快地说道:竺照他们在弄的那个足迹系统你还记得吧?之前在清水花园5栋604楼下采到的足迹里,好像有两个有点眉目。
有点眉目?
素老师说还在核对中,要是能和专案组那边采到的几个吻合起来,并案的希望很大。
那人格分裂
晏伯远四下看了看,拽着赵尤到了个几乎无人经过的角落,道:第一天就自残送医院了,人现在在红枫,专人把守看护,陈医生说他的病情恶化很严重,说什么主人格为了扼杀作恶的那个人格,意图自杀,省队那边正找省里的专家来会诊,做精神评估,看到底能怎么搞。
怎么自残的?
人正审着呢,突然就把自己脑袋往椅子上搭手铐的地方撞,抬出来的时候我还瞅到一眼了,整张脸血肉模糊,是个狠人。
钟鸣就到了?
你消息不是挺灵通的嘛?还费劲扒拉地在这儿等我电影散场干吗?
赵尤赔笑,吃了两颗爆米花:我真的是来看电影的。
晏伯远抓了两下头发,有些气恼了:我就不该要你送的电影票。
我看新闻说老孟那事竟然也要上庭啊?钟鸣他忙得过来嘛?曹律特别有钱?
没钱,他不是有个养父嘛,死之前就立下遗嘱,死后自己的存款,房产全都捐给妇女儿童基金。晏伯远搓了搓手指,他没钱,但是他有关注度,能变现啊。
这当口,小叙找到了电梯口去了,左顾右盼。赵尤说:那我看电影去了啊。
他就走出了那角落,进了影院,一号厅正检票,赵尤转身一看,晏伯远拉着小叙下楼去了,留给他两个背影。赵尤抱着那桶没吃完的爆米花,揣着没用完的代币回到了抓娃娃机前。
来看电影的观众从他身后经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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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码字的笔记本要检修,今天更新比较短。
第二十二章 (中)part1.
尹妙哉的微信来了,她写道:十分钟之后打个电话给我。
赵尤放下爆米花桶,耷拉着眼皮,一手移动抓娃娃机的摇杆操纵抓手,另一只手打字回复:好。他看着玻璃橱窗里的轻松熊,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放下了抓手。
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五分。
筱满看了眼手机,三点四十六分,只听叮的一声,他面前的电梯门向两边打开了,他赶紧收起手机,压了压头上戴着的鸭舌帽的帽檐,推着装满清洁工具的推车往电梯里走去。与此同时,一个穿着一身黄色外卖员制服,头戴黄色头盔,脸上蒙着口罩的瘦高男孩儿从电梯里往外走。他的上衣胸前有一块明显的深色水渍,他身上的奶茶味很重。两人擦肩而过,眼神交汇了瞬就分开了。没错,这男孩儿就是小靖。他们谁也没和谁打招呼,一个进电梯,一个急匆匆地出了电梯。
筱满去往22楼。出了电梯,他推着清洁推车便朝这一层东侧的一间门口挂着青市德仁律师事务所金字招牌的地方走去。
事务所进门就是个敞亮的前台,前台前头的瓷砖地上一片狼藉。珍珠,芋圆,白花花的奶油,棕色的液体铺了一地,那白色大理石打造的前台桌身上也溅到了不少深色的污渍。空气中奶茶味浓郁。一个穿着裙装套装的年轻女孩儿正和脚踩高跟鞋的尹妙哉一起站在前台桌子前用纸巾擦抹大理石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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