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晴朗道:这个苗瑞瑞嘴很硬,也不可能是她和别人爆料自己和苏卫东的事情,我们和她谈了好几天,她都不肯说出来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还是后来没和苏卫东谈拢,出于报复心理,破罐子破摔了,才肯说实话。
晏伯远道:言归正传,4号那天晚上那天的情况根据张立那天的值班搭档许阿昌描述是这样的,那天他们两个值夜班,十一点半,张立通过外卖软件订购了外卖,据许阿昌说,张立这阵子很大方,经常请他们上夜班的人吃外卖,而张立自己也经常上夜班,我们查询了张立遗留在监控室里的手机,找到了多条外卖订购记录,也查询了由张立亲自制订的排班记录,核实了许阿昌的说法。
十一点四十五分外卖送到,外卖含酒类,许阿昌不胜酒力,据他说自己没多久就醉倒了,那时候已经过了零点了,他依稀听到张立说吃了外卖肚子不舒服,要去上厕所,之后,许阿昌不省人事,再醒来时,发现张立不在了,但是张立的手机和保安帽还在,他以为他是肚子不舒服,直接去了宿舍休息,并没多想,后来回到宿舍,没看到张立的人,联系了苏卫东,苏卫东打电话去田家,没打通,但是因为田子息马上要中考,田可人不准家中出现手机,而且她还有个习惯,田子息放学回到家之后她会把家里的电话线都拔了,为了让女儿安心学习,总之,这则电话没通,他也没当回事,找了自己的妹妹妹夫说了说,张立的这对岳父岳母也没当回事,张立失踪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回到6月8号,派出所接警后赶到现场,发现两名死者后立即联系了我们刑侦,一队的队员们赶到田家命案现场后,第一时间调取小区内监控和附近路面监控,但是小区内入门处的监控损坏已有一个多月,未及时更换,附近社会面的监控也没有正常工作,只有在清水大道的一处路面监控,我们发现了有人在5号早上两点四十五分许,驾驶田可人名下的一辆马自达经过,司机戴黑帽子,黑手套,一身黑,追踪这辆车发现,车子于四点左右驶入了燕子沟,之后再没踪迹。
通过核实燕子沟周边的情况,我们了解到,6月7日,早上十时许,燕子沟分局的两名巡逻民警在红旗桥周围巡逻时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男尸当时身穿黑色长袖上衣,深色牛仔裤,运动鞋,这是发现男子时的现场图片,当时他身上盖着纸板,民警一开始以为他是昏睡的流浪汉,靠近后发现一阵恶臭,他们移开纸板后可以看出来,这名男子周身腐烂严重,右腿还有骨折的迹象。根据生物信息对比,这名男子就是失踪的张立。
我们在张立身着的上衣上发现了属于田可人和田子息的血液样本,另外通过对在红旗桥周边活动的流浪汉的调查,我们从一名叫薛貌的流浪汉那里了解到,5号清晨五六点左右,他从张立身上搜刮得到了一些财物,就是下面这些东西,钱包一只,身份证一张,当时这张身份证已经交易了,这是我们通过联系卖家回收回来的,现金若干,现金是在张立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找到的。
薛貌说张立的钱包里除了身份证之外就只有图书馆的卡和一些名片,他全扔了,另有弹簧刀一把,根据实验对比,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杀害田家母女的凶器;手套一副,薛貌交代自己清洗了手套,经查,手套内部只有他的dna残留,外部有一些动物血迹;鞋套一双,在鞋套底部发现了清水花园5栋楼下种植的草类样本,同时还发现了与5栋外墙水管上的鸟类排泄物一致的生物样本,还有和六楼露台上的泥土样本一致的样本。我们还在薛貌那里发现了一件有污渍的长袖黑色外套,一只黑色帽子,不过他说那是他自己的东西,污渍经过鉴定,并非血迹,属于油污,黑色帽子上也只有薛貌的毛发和汗液。
雷万钧又发话了:我觉得你们还是要再审审这个薛貌啊,你们看啊,小晏你倒回去,就那个发现张立时的现场,还有那些衣服的照片,你们看啊,张立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那条裤子嘛也破了个大洞,这些东西,薛貌不扒了可以理解,不过他拿了鞋套,没拿鞋?
白岚说:也是,鞋子他不穿那也能卖钱啊。卖给别的流浪汉,十块八块的也是钱啊。
殊乐道:你没看我交的报告啊?
詹轩昂道:他说因为不合脚,张立是42码,他是44码,穿小鞋不舒服,而且,人动了之后他就怕了,他以为张立要醒了,要是让他发现自己拿了他的东西,怕他找自己麻烦,就还笑呵呵地和他说了句话,假装自己是怕他睡河边着凉,给他盖了个纸板,然后拿了东西就跑了。周围的其他流浪汉也表示,5号到7号这几天里,他们经过红旗桥,看到张立盖着纸板睡在那里以为他是新来的乞丐,也没多想。其中有些人提起,本来也有想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玩意儿的打算,不过看到他盖着纸板,就觉得他可能和自己是一路的,就是在睡觉,怕没找到值钱东西不说,弄醒了他可能会惹麻烦,至于鞋套,那是薛貌从张立的裤兜里找到的。
雷万钧道:动了一下,那时候张立还没死?
竺照这时发言了:一种可能是人没死,另外一种可能是尸体痉挛,人死后四个小时以内能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根据薛貌交代的发现张立的时间是清晨五点和六点之间的话,那张立的死亡时间可以推断在5号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竺照补充道,也算是弥补了燕子沟分局法医交上来的报告的缺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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