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妈妈一合计,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抽出鸡毛掸子就冲进了裴野的房间。裴野正睡得迷迷糊糊呢,根本没把他妈问的话听清楚,只当他妈是来催他起床的,他裹着被子哼哼唧唧:“好好好,我再睡一会儿……”
看看!看看!知道自己被北城大学录取了都这么淡定,肯定是提前知道的!
裴妈妈一时怒火直上心头,把裴野的被子一掀,就开始用鸡毛掸子往他身上招呼。
裴野翻身爬起来,叫唤着:“妈妈!妈!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我为什么火气这么大?你心里清楚!”
没说为什么,给裴野遐想的空间就大了。
“我真不是故意害汤圆摔倒的,我也没有想到他抢吃的那么努力。”
裴妈妈:!!!
“合着昨天小汤圆把波棱盖摔破皮儿是因为你!你多大个人还欺负小孩儿?而且那是普通小孩儿吗?那是不言的小叔叔!是你的长辈!”
鸡毛掸子攻势更加凶猛,裴野人傻了,边躲边回忆 :“难道是你知道你神仙水里面被我掺水了?”
裴妈妈:!!!
“小兔崽子!小瘪犊子!小狗屎!裴野!!我就说怎么补水效果变差了,原来是你给我掺水了!你十八岁了!还像三岁那么调皮吗?”
说到这个,裴野就不太服气了:“男人至死是少年!”
“少年!我让你少年!我求求你一天跟你爸学点好!别一天到晚学些非主流语录!”
“到底是因为啥啊!我要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他妈今天出手是真的没有留力气的,脸都被打了一道,破相了!要知道他可是靠脸吃饭的。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他长得比较凶,不笑的时候顶着一张伤脸出去容易被误会是才从局子里放出来的。
上次就是,他和他爸过招的时候不小心把脸打青了,导致他去见小天鹅的时候心情不好,板着一张脸上了出租车,然后就被他瞟见出租车司机悄摸在方向盘下面看通缉犯照片,还从后视镜里面来对比他的脸。
他当时就想问了,怎么,现在通缉犯的长相都这么出众了?他这张脸都成大众脸了?
今天他要出门去找小天鹅,可不能被他妈把脸打花了。
等等,他总记得今天去找小天鹅是有件什么事情的。
是什么事情来着?怎么高中一毕业,感觉脑子全都还给老师了,啥也记不住啊。
“你自己想!”
她可不会说,她说出来了,还怎么诈裴野。
“难不成,是我爸在外面有人了?”
裴妈妈:!!
“别拉你爸下水!他敢!”
“到底是啥啊!”
就在裴野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左不言宛若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房间外面。
他哇的一声,冲着左不言跑过去,试图把自己高大的身躯藏在左不言的小身板后面:“小天鹅你来啦,救我!我妈要打死我!”
左不言看裴野脸色一道肿起来的痕迹就心疼:“怎么啦?阿姨为什么打你呀?”
裴野真情实感想流宽面条眼泪了:“我也想知道啊!”
幽怨!
打了好一顿,左不言也来了,裴妈妈就冷静下来了,她冷哼一声:“裴野,有本事你就出来,躲在媳妇儿背后算怎么回事儿?”
左不言脸红了个彻底。他什么时候成裴野媳妇了?
裴妈妈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称呼好像不太尊重人,毕竟左不言是个男娃。
她又换了个说法:“大男人别躲在喜欢的人后面,怂了吧唧的,丢死人了。”
裴野摇头,抓紧左不言的衣服:“不要!当男人的前提是好好活着。”
左不言顶着个大红脸,缩了缩脚:“阿姨,怎么了呀?裴野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裴妈妈把鸡毛掸子一丢,拉着左不言去坐,边走边说:“不言啊,是阿姨对不起你,阿姨没有把裴野教好,造就了他这个没皮没脸的性子。”
裴野捡起鸡毛掸子:“我怎么没皮没脸呢?我多好啊,我还帮你捡鸡毛掸子呢!除了我,你还能找到这么眼里有活儿的男人吗?”
“你有皮有脸,那你怎么好意思忽悠不言改志愿的?大学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
裴野歪头想了一下:“我承认……”
没等裴野说完,裴妈妈就要往上冲:“看吧!我就知道是你!”
左不言赶忙拉住裴妈妈,裴野借机快速把话说完:“我承认我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但是我觉得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情!”
好吧,合着是裴野说话来了一个大喘气。
裴妈妈打人的拳头收不回来,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给了裴野一个大锤子:“你真没有?”
“没有!“裴野头一扬,可硬气,“真男人不会干让自己媳妇儿放弃前程的事情!”
“那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不言一志愿被刷了,不应该啊,今年清北的分数线比不言的分数低了十几分呢。
左不言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么大清早的裴野就挨打竟然是为他背锅。
“阿姨,这件事是我自己做的,和裴野没有关系。我想留在北城,想离家近一点,所以最后填的是北城大学。”
“可是,”可是清北是最好的学校啊,但话到了嘴边,裴妈妈还是没有说出来,说到底,想上什么学校是左不言自己的事情,只要裴野这个倒霉孩子没有参与就好,“那好吧,只要你开心,上什么学校不是上,而且我们不言成绩这么好,要是想读清北,以后读研究生的时候也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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