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榛体重基数大,怕伤及膝盖,很多运动都不适合,所以他的运动是从简单的快走和爬楼梯开始的。刚开始是走两圈操场,适应了一段时间后就增加到了三圈,然后四圈,以此类推。频次也从一周三次逐渐到四次到五次。
最大改变的还是饮食。平时明榛一天至少吃四顿,少吃一顿都饿到心慌手抖的那种。麦文澈没限制他的次数,是先从减少份量开始的。第一个星期每顿减少半碗米饭,第二个星期再减少半碗。麦文澈说这是要把撑大的胃容量慢慢地缩回去。
零食和垃圾食品也没有一下子限制,也是逐步减少的。以前明榛非常爱好碳酸饮料和奶茶,最后协商下,定下了一个星期只能喝一杯奶茶的份额。时间固定在每周课程最满的周三,当作一周最繁忙的犒赏。
因为目的不是快速减肥,加上策略比较温和,第一个星期的时候体重基本没掉。
明榛甚至有点怀疑这种方法到底凑不凑效。麦文澈安慰他说没关系,为了他的2000块赌注,他会每天监督陪他吃饭、陪他训练的。
麦文澈高明榛两届,那个时候麦文澈已经大四实习期了,很快就要离校了。其实明榛听他这么说是有点窃喜的,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可以经常跟麦文澈呆一起了?
到第二个星期的时候,体重开始有点松动地掉了半斤,进度条实在太慢,明榛不禁有点丧气。
麦文澈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减少饭量后也不会饿得慌,操场上走完两圈也不会气喘了?体重虽然没变,但这也是进步啊!”
这么想来,也挺有道理的。最主要的是,虽然他偶尔犯馋,但忍忍还是能过去,减肥反弹效应并不明显,并不会像高考后饿到眼冒绿光,浑身虚软。
这么熬了三个星期,到了月底的时候,明榛居然掉了4斤。
其实一个月掉4斤算不上特别大的波动,尤其是他这种体重,但他能感觉到一个事实,就是之前一直有点紧的松紧裤腰,居然压迫感没那么强了。
到了第二个月,麦文澈开始逐渐增大了他的运动量,饮食也开始再次收缩,用部分粗粮代替白米饭,膳食里增加了很多低热量饮食,原本一周一次的奶茶也改成了两周一次。
虽然麦文澈说会每天一起督促他吃饭和运动,但两人毕竟学院不一样,麦文澈的课早上完了,偶尔还要出去兼职,也在找实习,所以并不能每天都能见面。两人不在一起的时候,麦文澈就让他拍饮食的照片和运动APP的截图给他确认。
有机会一起吃饭,每次麦文澈看见他的第一句肯定就是“让我看看今天瘦了没?”说完会双手圈着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掂了掂——虽然明榛总觉得自己并没有“腰”这个东西——还开玩笑道:“哎呦,怎么像羽毛那么轻啊!”
明榛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依然会被这种鼓励性的话语取悦到。
然而,即便被抱起过很多次,每每双脚离地还是让他有点惊恐,总是“哎——”地发出抗拒的喊声,却又一动不敢乱动,生怕一挣扎麦文澈没抱稳自己就摔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明榛干劲十足,不跟麦文澈一起时,他就偷偷加大了减肥难度,比如晚饭明明可以吃3碗米饭,他最后还是只吃了2碗;明明那个星期是快走4圈操场,他又多加了2圈,快走完还会去爬楼梯,直至汗流浃背为止;闲暇时候开始研究起各种食物的卡路里,各种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全部都没再碰过。
偶尔还是忍不住想喊饿,不知道跟谁诉苦,只能委屈巴巴地找麦文澈,麦文澈特别坏心眼,还在微信那头诱惑他,要不咱们现在夜宵去?
明榛义正言辞地拒绝,为了不给麦文澈制造机会引诱,每天早早就拉上帘子入睡了。
嘴巴特别寡淡无味的时候,他就吃点咸的苏打饼干,或者甜的水果,甚至有次还戳了一筷子老干妈。饿的确是会饿,但可能有了第一个月的过渡,居然不算难受。
实在饿得无聊,需要做点什么事情转移注意力时,就在宿舍里搞卫生,擦桌子、洗厕所、拖地板。以前他一直有点洁癖,很不喜欢室友们邋遢,但不好意思开口叫别人打扫卫生,每次只能打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由着宿舍脏乱下去。
现在他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拿起扫把抹布把屋子搞得锃光瓦亮。他的三个室友简直震惊了,说从来不知道原来宿舍可以这么干净的,把明榛一顿夸。明榛受了夸,莫名心情都连带着好了,这下想吃东西的那股劲儿终于过去了。
宿舍干净后,如果某个位置脏了就特别突兀,后来几个室友居然在明榛的熏陶下,都养成了随手清扫、不乱扔垃圾的好习惯。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第二个月成果斐然,饮食控制得好加上的确增加了运动量,到月底整整掉了8斤。
这让他看到了些许成功的希望。
“掉到220斤以下”的里程碑式成果来得比预想中快很多。一天早上,明榛看到跳动的数值最终稳定在218.2时,整个人兴奋得有点手抖。
他拍了体重数给麦文澈发微信,开心得有点像讨要夸奖的小孩。
麦文澈很快回复了他,说:【嚯,你这果然是净重呢!】
明榛刚开始还没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不由得重新看了一遍自己发的照片。才猛然发现体重秤的面板镜像反光,自己整个人的倒影都映在面板上了,而他每天秤体重时都有点心虚,都是只穿着大裤衩就站上去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