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薇看来,秦岁铭年轻有为,读书的时候成绩名列前茅,现在逐步接受家里的生意,决策也是果断敏锐。
除此之外,纪乐瑾家里以前出过事,那段时间他爸妈忙得焦头烂额,还托秦家照顾过纪乐瑾两年时间,他跟在秦岁铭屁股后面跑,比亲哥哥还要来得亲。
只有纪乐瑾知道,秦岁铭凶起来的时候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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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乐瑾心里有本记仇本,前年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记得。他刚高考完,亢奋到每天昼夜颠倒地玩,作息一反过来,在家里天天被唠叨。
他想要耳根清净,就想到了秦岁铭,觉得他刚接手家里的生意,应该没那么多闲时间像以前一样管他。
纪乐瑾觉得自己的主意很聪明,欣喜地收拾完行李,打了声招呼,就开开心心地往秦岁铭家跑:“我要和你一起住几天!”
刚开始几天,秦岁铭确实没什么时间管他,还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偶尔被问几点睡觉,有没有按时吃饭,纪乐瑾就睁着眼睛说瞎话糊弄过去。
住在秦岁铭家的纪乐瑾占山为王,日子过得太舒心,一度不想回家。
直到他熬了个通宵。秦岁铭照例让助理去给纪乐瑾送午饭:“你还是把保温饭盒放餐桌上就行。”
他顿了下,补充道:“他在客房睡觉,不要进去,敲门就行。”
结果秦岁铭回家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保温盒根本就没动过,他一打开客房的门,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没开灯的冷藏柜。
借着外面投进来的光线,秦岁铭能看见榻榻米上面缩着的人影,被子蒙着脑袋,纪乐瑾正睡得昏天黑地。
秦岁铭冷静地想,他跟纪乐瑾说的话他真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一把掀开被子,纪乐瑾还跟他发起床气,没轻没重地踹了脚过来。
“你干嘛呀——烦不烦!”
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很明显是被空调过低的温度冻到了。
秦岁铭深呼吸了一口,把挣扎着的人按到自己腿上,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下手,最后只把纪乐瑾当不懂事的小孩,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我给你把空调开高,你又偷偷调上去?”
纪乐瑾应该是被打懵了,愣了一瞬,才开始鱼死网破地反抗起来:“秦岁铭!你他妈打我?!”
“啪——”
他的力气在秦岁铭面前,就只是过家家一样。纪乐瑾不爱吃饭,腕骨细得像是女孩子,秦岁铭一只手就可以按住他两只不停挥动的手。
秦岁铭面无表情地道:“跟你说不要太晚睡觉,最起码一点前睡,昨晚又是几点睡的?”
“你又打我?!” 纪乐瑾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什么,气红了眼眶,“你再打我一下试试,我不他妈的咬死你?”
又是一巴掌。
“不要说脏话。” 秦岁铭皱着眉纠正道,“太难听。”
他见纪乐瑾张牙舞爪地扑上来,秦岁铭又不太客气地往他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再跟我闹?”
秦岁铭已经刻意收了力道,但他平日的兴趣爱好就是练散打,手劲一点也不小。
“你知不知道家里有监控,每天跟我撒谎我都没跟你计较。”
“你不吃早饭我也没管你,结果你现在连午饭都不吃,是不是今天我不回来你干脆连晚饭都不吃了?你还知不知道自己低血糖啊?”
他今天是真的有被纪乐瑾气到,数一项罪条,就打一下他的屁股。
怕把人打坏,力道倒是越来越轻,等纪乐瑾可怜兮兮地说 “错了” 才彻底收手。
“呜……”
纪乐瑾屈辱地咬着唇,他挨打的样子确实跟唐薇说的一样,很委屈。
他身上的睡衣是短袖短裤,手腕因为剧烈的挣扎被掐红,腕骨上更是留下了几个宽大的指印。纪乐瑾的眼眶被气得通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纪乐瑾长大之后就没被人打过屁股,见秦岁铭停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结果自己痛得差点飙出泪,还是被秦岁铭抓着手吹,问 “疼不疼”。
“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纪乐瑾推着他,他的气半点没有消,“你滚开!我要回家!”
秦岁铭先替他的手上着药,动作轻柔细心,声音却有些凶:“错了没?”
他瞧着纪乐瑾不服输的神色,怕弄疼纪乐瑾,动作依旧温柔。秦岁铭慢慢地道:“你下次还这样,我还会揍你。”
经此之后,纪乐瑾也终于长记性了。
*
回忆到这充满屈辱性的篇幅,纪乐瑾看秦岁铭哪哪都不顺眼,他又死要面子,绝不可能自己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只能抱着臂别过头道:
“我今天看你格外不顺眼。”
“那怎么办?” 秦岁铭把车解锁,先给纪乐瑾拉开副驾驶座车门,明知故问道,“哪里不顺眼?”
“我看你哪里都不……”
纪乐瑾弯着腰上车,还没坐正,就被秦岁铭抓住了手臂,他警惕地道:“干嘛?”
“我送给你的玉呢?” 秦岁铭拧着眉,他盯着纪乐瑾修长的脖颈看,问道,“怎么又没戴?”
纪乐瑾歪着脑袋想了下,没心没肺地道:“忘记带了,不就是块玉吗?不戴就不戴。”
秦岁铭在这事上却很执着:“不行,你去戴好。”
“我不想去。” 纪乐瑾闭上眼睛装死,“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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