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转、右转, 滑出来。
进去什么样,出来就什么样。
阿道夫落后一点,看着前面的阵型渐渐焦急。
没有机会!?
过的可是超级大回转啊!
怎么没有机会?
克劳斯和霍尔曼发挥稳定还能理解, 余乐怎么能在两个超级大回转都没有一点儿失误?完美地维持着阵型,紧咬着前面的人, 贴的紧紧的,既不给他超越的机会, 自己又有足够的空间施展。
这技巧娴熟的,要把后面的人憋死。
先不说阿道夫心里怎么急, 同样急的还有霍尔曼。
霍尔曼落在后面,是被克劳斯压的。
他试了几次,都试图在弯道追回差距,但克劳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也只能放弃。
超不到前面, 并不代表他滑的不好,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失误, 跟着第一位的选手后面滑,也算是战术的一种, 倒不至于让他过于心焦。
只是本应该的淡定,在每次看见余乐就在身边后, 心绪就变得有些飞扬,稳不下来。
余乐这次是真要拿奖牌吗?
拿奖牌也没什么, 霍尔曼身量也没那么宽, 还不至于一个人占三个领奖位, 所以就算余乐拿个铜牌也没关系,他还会恭喜他。
可要是余乐超过他拿下银牌,他挂着铜牌能高兴吗?
当然不会,甚至挺害怕脑海里的一幕成为现实。
所以比起输给克劳斯,霍尔曼更不能接受的也是输给余乐。
不然上一轮的复盘后,他也不会情绪那么混乱。
他不能让余乐赢,却又知道余乐未必一定输,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就这么迎来了超级大回转出来后的跳台,以及整个赛道最难的波浪区。
这个波浪路段比出发点的波浪路段还要难一点,再加上速度起来后,对技巧的考验更是翻倍,霍尔曼不敢再想,咬着牙往前冲。
没问题的。
自己可是这个项目的老将,即便余乐是技巧型的运动员,但单就这个项目的经验,自己肯定更多。
可以处理好,一定可以在波浪出去后,超过余乐,保银夺金!
霍尔曼手上用劲,在波浪上巧用雪杖,速度进一步加快,面对这熟悉的速度,心里也多了几分畅快。
自己做的这么好,滑出去应该能超到前面了吧?
正这么想着,视野的余光扫到左边两人。
骤然发现身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
他扫了一眼,没忍住多放了一分注意力又扫了一眼,顿时心里大惊!
余乐怎么超上去的?
快追上克劳斯了?
是克劳斯出现失误了?还是自己看错了?
没忍住,这一次真真切切地转头,确认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霍尔曼万劫不复。
他波浪段还没滑完呢,本来又不是技巧型的选手,这一分神,高度没有压下来,又一次冲上波峰的时候,整个人就被抛飞了起来。
飞出近一米高,惊慌之下,连着平衡都失去,他身在半空,一只脚甚至抬起,整个人偏向了一侧。
下一秒!
霍尔曼巧用力量,又重新找到了平衡,稳稳落在地上。
不愧是这个项目的头部运动员,今年的世界杯总冠军!
只是……别看只是高高抛起了一下,却成了致命的失误,霍尔曼的速度骤然降低,被前面两个人拉开了距离,连带着都落后了阿道夫几分。
霍尔曼落在了最后。
不过是一个微小的失误罢了。
但这就是障碍追逐。
在这急速奔驰的赛场上,华丽激情的竞速赛下,每分每秒都透着一丝残忍。
眺望前方终点线,霍尔曼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所以……他更不明白,余乐是怎么突然冲出去,不但超过了自己,甚至追上了克劳斯?
总不会是余乐做了什么吧?
他们已经是这个项目最强的人,在波浪段的技巧就算有差距,也很微小,怎么可能会被人一下子追上那么多?
别说霍尔曼不相信,就是一转头看见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克劳斯,也是不相信的。
前一刻,视野再无旁人,下一秒便有人撞进眼球,那不断舞动的雪杖,简直就像两把剑,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心窝上。
余乐……怎么追上来的?
余乐还真就是靠自己的技巧追上来的。
把两个波浪峰,变成一个波浪峰,三步并作两步这么个技巧,他已经想了很久。
障碍追逐发展至今,赛场上早就出现了无数的技巧,年轻的小将,经验丰富的老将,他们都在用着自己习惯的方式,或者误打误撞去征服那一条条赛道。
但无论新的技巧怎么层出不穷的出现,其核心能力还是运动员本身的能力,以及技巧的运用。
就如同黑猫白猫只要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
到了克劳斯这类头部运动员的水平,他们对技巧的运用更讲究一个顺畅,信手拈来的技巧来自于丰富的经验,只有自己滑着舒服了,速度才能上去。
然而,这样凭借本能的技巧,有时候也并不是十分的好。
容易形成惯性。
到了某个位置,便理所当然地用着自己喜欢的方式,而不考虑有没有更好的技巧。
毕竟他们是头部运动员,其他人也相信他们的判断,认为波浪赛道就应该这么加速,这么压高度,这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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