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有点压着速度跟在克劳斯后面,快到终点线的时候他想尝试超越,所以就滑了出来。
别看只是往外滑了半米,就是这半米,可能拉开的就是半秒的时间。
这些正是余乐排名靠后的主要原因。
霍尔曼就站在余乐身边儿,显然并不知道余乐上一场的几个有意控制的细节失误,导致的排名掉落,反而有些担心地看了余乐好几眼。
余乐感受到视线,看向霍尔曼:“?”
霍尔曼用目光示意余乐去看他们这组的绿色背心,小声说:“卢克上一场就比你快了47毫秒,不是多大的差距,不用担心。”
余乐点头,倒也没有自大的表示自己很好,反而忌惮地看了绿色背心的卢克一眼。
卢克是F国人。
很年轻,19岁。
障碍追逐是一个需要肌肉力量的运动,所以男子组这边,太过年少的运动员因为发育问题,反而很难在身体单薄的时候滑出好的成绩。
19岁算是这个项目正好展露头角的年纪。
卢克一直以来的成绩都不错,参加青少年组的世界大赛,经常获得奖牌。
18岁升上成年组后,沉寂了一年,横联练肉之后,今年的成绩提升明显。
他这个赛季,不是在第四名就是在第五名,年轻一代的来势汹汹凶狠的威胁着老一辈运动员的地位,所以比起余乐跨项比赛,霍尔曼等人对卢克这些年轻人的警惕性更强。
余乐至少和他们是同一个时代的运动员,在其他项目上光彩夺目,取得了非一般的成就,霍尔曼等人对他始终是尊敬的。
因而卢克的追击,才最为让人觉得恐惧,因为当卢克真的起来的时候,就代表他们这一代的人都老了。
没人服老,也没人想要被淘汰!
霍尔曼小声说:“卢克的爆发力很强,在前期很容易获得优势,但他到底年轻,情绪控制不好,所以他的比赛到了后面会乱,抓住机会。”
加国是障碍追逐的强国,对手资料的采集和分析,比华国完善很多。老柴虽然在奥尔顿的提醒下,也在建设资料库,但到底起步很晚。
这些资料对余乐很重要。
这一轮,他要想赢,就必须超过霍尔曼,或者卢克其中一个。
霍尔曼从来没有大问题,想要超过他很难,所以余乐的对手大概率还是卢克。
霍尔曼给的关于卢克的资料很及时。
余乐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在一开始就和卢克争排位,很容易就被对方速度带着走,打乱了节奏。
这样一来,哪怕卢克在后半程出现失误,他也抓不住机会。
余乐道了声谢,霍尔曼笑着摇头。
这事聊完没多久,耳边骤然一静,接着便听见裁判喊口令。
余乐急忙抬头,就看见裁判举高的发令枪口颤动,一声闷响之后,一股白烟悠悠冒出。
一组的选手从栏后出发,往下一坠,身影消失,下一秒克劳斯和阿道夫领先些许,率先出现在余乐眼前。
余乐看着,一直到再看不见,跟着霍尔曼一起走向了出发台。
这一次,余乐只能捞到边上的位置。
一号道。
身边是霍尔曼。
霍尔曼性格内敛,说话沉稳,虽然关心余乐的成绩,但说不出克劳斯那样让他跟着的话,只是看了余乐两眼,然后低头自做准备。
余乐整理装备的时候开始梳头。
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有这个小动作,纯粹就是一比赛就有点儿兴奋,心脏比平时跳的又快又狠,身上的温度总是偏热。
赛前摘帽子当然是为了赶走这份不适的热,头皮接触了寒冷的空气,脑子都跟着清醒几分。
就算察觉这个小动作,他也不会改。
这时候需要的就是冷静。
这赛道复杂,处理的障碍密集,再说他几乎次次折戟半决赛,到了这个阶段真是一点大意都不行。
余乐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沸腾起来的血液还是让他脸上发热,在主项上冷静从容的一张脸,隐约透着一点紧张,眉心不自觉的就蹙紧了。
先不说这少见的情绪在网上又引起什么声音,那边儿克劳斯比完了赛,看了眼自己的成绩竟然没急着走。
阿道夫也站在了他的身边,两人一起往山上看。
教练喊名字,让克劳斯走。
克劳斯头也不回:“等一下,这一场看完的。”
阿道夫便随意答话:“想看谁的成绩?”
克劳斯没好气:“你管我看谁?”
阿道夫不在意地笑:“霍尔曼应该没问题,另一个晋级的大概率是卢克……”话没说话,就看见克劳斯瞪他,阿道夫顿了一下,半晌才接上话,“余乐在这个项目上始终还是差一点,想赢要靠一点运气。”
克劳斯冷笑:“总是输的人才会使劲分析,力气用在没用的上面,还不如多练一个小时。”
阿道夫不高兴,但也说不上生气,和克劳斯这种人生在同一个时代,赛场上难免会遭受一点“精神攻击”,要在乎他说的话,自己早气的退役了。
时间长了,早就学会了无视他的语气,另行分析一翻,继而眉眼一扬:“你希望晋级的是余乐还是卢克?”
克劳斯像是被踩了尾巴,生气地说:“管他是谁,赢不了我的人都是垃圾,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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