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想起来,急忙介绍:“大白是我们小队的医护兵,别看他这样儿,可是医科大学,战地急救科毕业的高材生,有什么头疼脑热猫爪狗咬的直接找他,包治愈。”
大白失笑:“谢谢了啊,我真是能耐呢。”
峰哥哈哈地大笑出声。
余乐在旁边看着笑,知道自己是先入为主进入了误区,军人也好,运动员也好,本质上都是单纯年轻的人,聚在一起,就应该有欢笑。
这倒是让不得不和一个陌生人,可能还见过血的职业军人一起住的余乐,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要按余乐的习惯,得在周围转一转,看看异国的风景,顺便再找到训练的地方,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
只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避免给峰哥麻烦,便没提这事儿。
然而从餐厅出来,站在电梯门口,峰哥按的却是下楼的按钮。
“您要出门吗?”余乐疑惑。
峰哥说:“不用管我们,我们的任务是护卫,你按照自己的习惯来,这次也要拿个好成绩。”
“我啊……”
“出来前看过你的资料,了解了一下,晚饭后喜欢到处走走,有时候还在走廊上压腿锻炼是吧?”
看着峰哥的笑容,余乐点了下头:“是有这习惯。”
“那就是了,你尽管去做,我们跟着你就行。”
“好。”
有人陪着,余乐感觉自己走路都抬头挺胸,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楼下有花园,花园周围也错落着不少别墅楼,四周围还有三栋住宿大楼,以及宴会厅、会议室、多功能大楼等等,轻松安置下所有“世界杯”的参赛运动员和团队,吃过晚饭出来闲逛的人也不在少数。
冬天天黑的早,大瓦的路灯照亮的周围的景色,漂亮的金发姑娘,帅气的年轻小伙儿,一路走过去,余乐看见不少眼熟,但叫不上名字的人。
视线对上,有人认出了他,上前打招呼,余乐留意了峰哥和大白的反应,他们并没有阻止他的社交。
当他他停下来的时候,他们都会微微侧身,收获更大的视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围的情况。
和一名据说是坡面障碍技巧新人的年轻姑娘合了一张照,时间已经不早了,余乐也打算回去。
没走多久,余乐就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克劳斯。
克劳斯看见他,竟然是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脸色别提多嫌弃。
两人如今算是两看生厌,一个走左边,一个走右边 ,正要来个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突然有四个年轻人从树下的阴影走了出来。
黑发黑眼在这个国家随处可见,但这种对余乐表现出强烈敌意的人可不多。
这四个人年纪不大,眼神却很狠,完全不给余乐说话的机会,迎面冲过来的时候,领头的那人已经将手探进衣服里,正要把什么给抽出来……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余乐只感觉到身边一阵风刮过,峰队长轻松一个巧劲,就把领头那年轻人给按跪在了地上。
别说后面三个思密达人吓的一个急停,就是克劳斯都被眼前一幕,吓的往旁边直跳,像只炸了毛的猫,眼珠子瞪得溜圆。
余乐:“……”
克劳斯:“……”
峰哥真男人,用腿和膝盖压着对方的手和背,弯腰夺过男人手里捏着的东西,打开一看……黑脸。
继而,他将那张纸翻过来,让余乐看见了。
一张他正脸的A3大小的打印照片,再用红油漆在他脸上画了一个“X”,下面用英文写着,“滚出去!”
简直恶意满满。
要不是眼前这个情形,峰哥给足了安全感,余乐估计自己肯定会因为这么一出受到影响。
但现在嘛……
“报警!”余乐眼神发狠,“再去前台投诉,我要求见大赛方的主管人,这是什么安保级别,这种人也能放进来!”
说完,余乐转头定定看着克劳斯,眸色逐渐变黑。
克劳斯:“???”
十分钟后。
余乐目视着这四个搞事的思密达年轻人被当地警察带走,主办方的领导在他耳边一个劲儿地道歉,姿态低的不行,但说了半天,还是希望余乐不要在网上曝光。
余乐犹豫了一下,最后看向了被他拉来当人证的克劳斯。
克劳斯继续一脸懵逼。
余乐问:“这事儿你也看见了,起因就是因为李明宇的归化事件。我想这段时间谁对谁错,你应该清楚。所以今天发生这件事,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你问我?”克劳斯扬眉。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克劳斯的脸上,正常来说他不应该参与到这件事里,但克劳斯就不是个怕事的人。
作为障碍追逐连续好几次站在领奖台最高处的世界冠军,他的话语分量并不比余乐轻,世界影响力也非常地高,真要在这件事上说句话,谁都不能说他没资格。
克劳斯的眉眼在这个时间里渐渐流转,变得生动了起来,翠绿的眼睛看着余乐,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我说了你不想听的?”
余乐摇头,自信地笑。
他们是赛场上的竞争对手,但他们都是运动员,他们的立场是天然的一致。
克劳斯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逐渐发黑,最后还是翻着白眼说:“被人羞辱,被人恐吓,被人威胁,就因为提前控制住了,所以就可以放任不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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