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顿时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在分散之后,开始到处传话。
有人理解了克劳斯的话,所以重点在国家队的选择上,但不是每个人理解力都足够,也有人干脆直接就在朋友的追问下,信誓旦旦地说:“克劳斯说余乐在上一场比赛动手了,只是裁判没有看见,他的成绩应该作废。”
这……就是奥尔顿听见的消息了。
人的耳朵总喜欢听一些自己想要听见的声音,更何况还有什么比看见一个光芒闪闪的人有了污点,比自己还要狼狈更让人有看头呢?
什么?良心?
不,我们和余乐并不熟,他是另外一个项目的选手,来滑障碍追逐可是我的竞争对手。
而克劳斯……明明知道谣言变质了,但他并不在乎,当有人问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耸了一下肩,可没有那么好心为余乐辩解。
在媒体那儿得到的冷遇,直到现在火气还没有消呢。
或许这样也好,他想。
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当休息室再次变得活跃起来的时候,距离比赛开始的时间逐渐近了。
进入1/4的选手们开始进行最后的准备,有人在喝水,有人在检查雪板,有人去了一趟洗手间,大部分人都开始往集合点汇聚。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显然已经有点忘记关于余乐的事,毕竟男人们并不是十分喜欢八卦,很多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成绩。
说起来,如果连一个兼项不足一年的选手都比不过,哪怕他再是其他项目的大神,自己脸上也无光吧。
只是有人并不希望他们忘记。
克劳斯左右看了一眼,对身边的人说:“霍尔曼没来吗?阿道夫也不在?他们是不打算比赛了吗?哦,还有余乐……”
被压下的记忆再次复苏。
这次没等大家想到再多,有人先喊了一声:“余乐?”
克劳斯身边的人左右看了一眼,指着电视屏幕说:“嘿,怎么突然开始播放比赛回放了?克劳斯,这是你那一场比赛吧?”
克劳斯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见了自己的那一场比赛,而且不是集合点附近的电视在播放,事实上所有挂在大厅的电视屏幕,包括立在不远处,用来展示选手成绩的大屏幕也出现了同样的画面。
这种感觉让克劳斯莫名觉得有点不妙,但又找不到原因。
同伴说:“这是在赛前动员吗?看来你的那一场滑的很好,被选中了。”
什么赛前动员?之前可从来没听说过。
不过……这种夸奖,他当然不会拒绝。
整场比赛的重播持续的时间是一分钟,远远没到出发的时间,集合在这里的选手们,百无聊赖的看着视频,将比赛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
一分钟之后,视频一跳,再一次重复到出发的时候,竟然还是克劳斯的那场比赛。
当第二次的播放进行到一半,有人意识到了什么。
“说起来,余一直在克劳斯的身后啊,除了前两个弯路,他身边可一直没有人,克劳斯却说他动手了,你看见了吗?”
“没有。”
“会不会是摄像机没有拍到?”
“怎么会,距离都很大,如果动手一定能够看见。”
“所以,余没有动手的话……”
有疑惑的目光落在了克劳斯的脸上。
渐渐的那些目光更多了。
不仅仅是选手,还有一些工作人员也在看克劳斯。
虽然没有人说话,可这个场面更让人无措。
克劳斯脸红的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恼羞成怒:“我从来没有说过他动手,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只是说他们队伍……”
“但你也没有否认不是吗?”匆匆赶回来的霍尔顿直接质问,“明知道不对,为什么不解释?”
克劳斯脸红的滴血,恶狠狠地看着霍尔顿,也看见了站在霍尔顿身边的余乐,咬牙切齿:“不是我说的,我为什么要解释,真是够了!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栽赃在我的身上!让开!”
克劳斯将前面的人拨开,试图离开这里。
余乐喊道:“稍微等一下!克劳斯,等等,别让他走,麻烦你们。”
于是挡在他前面的人,拨不开了。
余乐追上去,大声说道:“很抱歉克劳斯,用了这样的方式,请相信我并没有去挑衅你、或者任何人的想法,我只不过想要有个自辩的机会。
谣言的力量,具备杀死一个人的能力,我们必须正确认识它的危害性。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李明宇做过的事我没办法为他辩解,但华国选择归化他,是因为他值得,就像这次一样,给他一个自辩真相的机会吧,给我们一点时间。”
余乐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见他发至内心的呐喊,很难形容是他描述的这件事情的本身,还是他整个人所散发出的气息,但是心里的天枰,瞬间就倒向了他。
一时间,所有复杂的目光再次汇聚在克劳斯身上,那目光里都是奚落,以及、嘲讽。
克劳斯再没有脸留下来,更不可能回答余乐,事实上,余乐的这句话也并不是只对他说,他给不给出回应其实并不重要。
一头撞进大雪里的时候,克劳斯满脑袋都是“完了”的念头,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能想到只不过是坐视谣言变化,也能沾上这一身的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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