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一看看不出谁是谁,戴着头盔和雪镜,身形都劲瘦高挑,颜色各异但都贴身的速度滑雪服在速度在加持下,仿佛变成了光带,疾驰而下的时候还有着一道霓虹残影。
然而在焦距调整合适的下一秒,他们的视线就被滑在最前面的身影吸引。
那人穿的是一套宽松的滑雪服,黑红相间的颜色交错,线条大方利落,头戴黑色的头盔,左侧有一道鲜艳的红,正是国旗的位置。
无论是这身衣服,还是那头盔,就是那副黄色的依稀可以看见眼睛的雪镜,都让人心中一跳,再眼熟不过。
一个名字在口中呼之欲出!
“余乐?前面那个是余乐吗?”
“是……不是……是吧?”
“他在滑什么?这是障碍追逐?”
“对啊,他为什么在滑障碍追逐?还在第一个……”剩下这句话声音倏地拔高,又骤然落下,每个字都塞满了惊讶。
说话间,四人的竞赛已经接近尾声,从波浪赛道跃出的余乐保持着一马当先的优势,冲上了最后一个跳台。
红与黑的光化成混沌的力量,仿佛撞破了空间与维度一般,强悍无匹的冲过终点,卷起一片呼啸的风雪。
骤停。
排排站的魔都队小队员像一群训练有素的拉拉队,齐声大喊:“乐哥!乐哥!乐哥!”
之前如果还不能确定,这喊声一出来,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有这实力,还叫这个名字的,全华国就这么一个。
浪媒的两位记者惊讶地对视,确认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余乐竟然真的在滑障碍追逐?
他身后的是……叶玺吧?
他还赢了叶玺?
嘶哈~
一口凉气吸入,再顾不上太多,两人眼神移开的下一秒,就一头撞进了这冰雪世界。
“余,余……”想叫住余乐,犹豫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喊道,“贺教,贺教!”
里三层外赛层,防着老寒腿,穿的像个球的贺川听见喊声,一转头就看见两个穿着短袖短裤,脚上还是一双露着脚趾凉鞋的年轻人跑过来。
当时眉心就扬了扬。
年轻人的火力就是壮啊。
“嗯,你们好。”贺川笑眯眯的,视线落在两人脖子上挂着的记者牌,热情地招呼。
这两人自我介绍道。
“我是浪媒体育专栏的记者,贺教练您好,我姓郭,郭建,您叫我小郭就好。”
这般介绍之后,“郭建”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扫余乐的身影,说:“本来是打算走了,但想起有件事需要和余乐聊聊,你看没打扰你们训练吧?”
一番寒暄,郭建就急忙进入了正题:“我看余乐在训练障碍追逐啊……好像还有白一鸣,我没看错吧?这件事您看我方不方便问?”
贺川没有迟疑,点头笑道:“没事儿,你尽管问,他们确实在练障碍追逐。”
“所以这是要兼项吗?”
“呃……”贺川斟酌了一下,“倒也还不能算是兼项。只能说他们在进行特殊类的训练,障碍追逐的训练对他们的主项也有不错的一个提升,再加上我们的奥尔顿外教也在嘛,所以他们在这个选训队里训练。”
听见是特殊的训练,郭建也就明白了。
就像看似不搭噶的冲浪运动和越野自行车运动,但和滑雪就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障碍追逐作为自由式滑雪的一个小项,和其他项目有联系,也是理所当然。
训练他们不是内行,看不出更多,然而看热闹却从来不差。
郭建当时就赞叹了一句:“我看余乐滑在第一,比叶玺还快啊,不愧是国际级运动健将的级别啊,这是滑什么是什么啊。”
贺川其实尴尬了一瞬,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可不是,余乐和白一鸣参加这个训练,真是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以及很大的启发,对队员身体素质上开发,必须永远排在第一位啊。”
郭建眼睛一亮:“如果说他们的训练既然已经在队伍里名列前茅了,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参加比赛了?”
“不会。”
回答郭建的不是贺川,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余乐。
余乐近乎于撇掉麻烦似的,干脆地说:“这是训练任务,这个赛季我有两个项目要比,没有精力再兼第三个项目。”
郭建摇头:“但你们现在算是国内在这个项目上最优秀的选手了吧?国家需要你们,你们也不参加吗?”
余乐喉结滑动,这问题问的刁钻,他再不情愿,也不能一刀切地回答。
可私心里,他是一点也不想兼项。
又不是这个训练对他的主项有提升,他根本就不想再回来滑。
参加三个项目的比赛,他是有八个肝吗?
疯了!
都怪他滑的太好……咦,莫名有点儿奇怪的既视感,好像什么时候也发生过这种事情一样?
余乐已经忘记自己当初陪着程文海选训,却被柴明缠着不放给拐到队里的事。
这件事当时让他很烦,很犹豫,甚至因为太摇摆不定了,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过的很辛苦。只是在苦尽甘来,站在了他梦想中的顶峰后,这些经历就变得格外的美好,对柴明的感激发自肺腑,对自己的“先见之明”尤为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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