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站在台阶上,冷眼看他:“精神一点啊,我可是把全部家当押你身上了,拿不到冠军我就去你家白吃白住。”
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
余乐无奈:“哪儿的盘?不叫上我?”
雅克抿嘴轻笑,金色的睫毛像对儿精致小巧的扇子,扇出一道暖风:“现在也不迟,赌上自己的全部身家,让自己胜吧。”
余乐就知道他在胡扯。
就雅克的身价,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就算是世界冠军,和他一比,都给比进了泥土里。
余乐抬手:“加油,祝你好运,拿个好名次身价翻倍。”
雅克看看余乐的举着的手,还记得自己的“毒奶”属性,“等你拿了冠军再说。”
余乐一把抓起雅克的手,强制击掌,随后说了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啊兄弟,怕个锤子。”
“???”标准的国语,雅克没听懂。
余乐哈哈地笑,将雅克推走了。
进了屋,果然又有同情的目光看过来,就好像余乐输了那0.5分,就注定和冠军无缘似的。
余乐不喜欢。
凭什么只看一轮成绩就随意决定自己的名次。
还有两轮,他有两条“命”,足够了。
雅克已经出发,亨利还没有回来,约拿现在又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在最终结果出来前,两人基本就是“王不见王”的状态。
如今余乐的“国际友人”小集体里,就剩下比利抓耳挠腮,看看约拿,又看看余乐,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支持谁。
要不两个人都别接触算了。
小米子狡猾地选择了“脚踏两条船”,只是对余乐笑了笑,目光里拥着几分鼓励,勉强应对之后就匆匆收了回去。
余乐也没觉得怎么样,他乐得清净,只是回到座位坐下,却迎上了一道他始料未及的关切目光。
水木朝生在看他,欲言又止,隐含关切,腻腻歪歪,余乐被梗了一下,继而故作不懂,将视线平静地移开。
这是什么毛病,怎么的,还要和他来个“亚太共荣”吗?
脸都撕破了,还将那张七零八落的破脸舔上来,就不怕给人添恶心。
余乐把耳塞往耳眼里一放,拒绝一切,再度咸鱼瘫。
没空去管其他人怎么想,好的坏的都没关系,紧迫感如影随形般的追上来,他肯定不甘心只拿个银牌。
这一轮要是还滑不好,柴爸爸就要说教了他。
而且他自己也不同意。
脑袋里过动作的速度,都明显比第一轮快了很多,各个道具的长宽高在脑海里都变成了数据,精准的就像出现了小数点,细节再一次被反反复复地拎出来,没有嫌弃麻烦的资格。
奥运会了,余乐你给我支楞起来,第二轮可是最好出成绩的时候,抓住机会吧!
下一届太远,运动员必须只争朝夕!!
这一次,余乐投入的极深,休息室里的人都换了一圈,余乐无知无觉,直至被人叫醒。
亨利放大的笑脸在眼前,歪着头:“睡着了?”
余乐眨了眨眼,就像大梦初醒,摘下耳机,又从衣服兜里拿出湿巾:“到我了?”
“快了,你这是什么习惯?每次看你比赛都爱睡觉?睡觉成绩会更好?”
“你可是试试。”余乐笑开一口白牙,湿巾在脸上抹过一圈,卷着热气飞走,眼见着精神起来。
亨利若有所思:“那我试试。”
不过亨利这次可试不了,他就在余乐前面两个上场,把余乐叫醒后,自觉任务完成,便挥挥手,笑盈盈地走了。
余乐趁着这几分钟的时间,又活动了一下腿脚,再一回神,大屏幕上就滑过了他的名字。
到他上场了。
余乐去拿雪板,雅克开口为他加油,盖伦神情复杂地看他,比利和约拿还没上来,所以给出独特反应的还有那个“亚太共荣”的……竟然对他竖拇指,笑的傻白甜。
“……”
余乐不明白这家伙的脑回路,是之前自己的反应给的不够,还是自尊心这东西和别人反着生,比如遇强则弱什么的……那这可不叫自尊心,叫做慕强了吧?
余乐将目光收回,还是没给水木朝生任何回应,将雪板在手里一颠,一步迈出了门去。
不知道是心态上的变化,还是那包湿纸巾起了作用,这一次再走出来,精神很多,好像那冷冽的空气里都有甘甜的味道。
远处皑皑的雪山绵绵长长,波澜起伏的线条,犹如流泻而出的娓娓颤音,扣人心弦。
奥运会。
奥运会!
奥运会!!
一时的平静在身后落幕远去,骤然一股斗志无风起浪,在余乐的胸口澎湃生长。
第二轮。
这一次不能错过!!
等待的时间第一次变得有点短,余乐争分夺秒的将咸鱼瘫带来的惰性抖落干净,刚刚将脸蛋活动出醉了般的粉红,警戒线就在他眼前被放开。
余乐一提雪板,利落地走了进去。
余乐最后一个上场,他滑完第二轮便结束,他没滑,第二轮就还没有结束。
这话说着拗口,看似废话,但确实存在。
他的成绩一天没出来,所有人都放不下心来。
可恶,为什么是最后一个。
约拿上场靠前,余乐上场最后,两人中间隔了进二十分钟的比赛时间,想要确定冠军归处怎么这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