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了,这点儿暗示要是还听不懂,余乐也就有够蠢了,急忙解释说:“才训练完,理疗呢。”
比利的声音瞬间低了下来,抱怨道:“我情愿训练也不想理疗,比训练更难忍受。”
身后传来笑声,余乐回头看见斐清河抿嘴笑开的模样,儒雅的长相和温柔的气质,可和他手上的力道一点不相称。
余乐被按上痛点,吸了一口凉气,额头上的青筋都炸了出来。
比利在手机那边笑,然后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了,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已经到了,有空可以见个面。”
“还有一周奥运村就开放了,我们可以在那里见面。”
“你不是说你在索山滑雪中心训练,没有住进奥运村吗?”
“当然没有,我们可没有这个特权。”
“但我以为你有,而且具体的赛道情况我也想知道,你看见吗?”
“看见了,回头我给你画张图过去吧。”
“好的,谢谢了,余。”
“不用客气。”
余乐三言两语和比利说完,丢点电话后,开始全心全意地忍痛。
“哥,你下手太狠了,轻点儿喂,我快被按哭了。”
斐清河的轻笑声又传进耳朵里,如果不说话,就是这笑声,也像古装片里的大学士。
“还没,习惯?”
“这能习惯?谁能习惯疼啊,嘶~”
“忍忍。”
“忍着呢,不过您就不能直接换上电疗,你也轻松一点啊。”
“效果,没,这好,你最近,量大。”
余乐还想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的人开口了:“让你忍忍就忍忍,留下暗伤是一辈子的事儿,再说没有斐老师每天给你理疗,你能第二天睡醒,就精神抖擞的训练一整天吗?”
听见声音,余乐抿着嘴,转头去看说话的人:“刑判,要不你试试?”
刑世杰一声嗤笑:“我才不试呢,你给我忍好了,啰啰嗦嗦的,平时看你比赛也没这么磨叽,怎么下来是个这样的性格吗?”
“……”
刑世杰当然知道余乐什么性格,就是逗他玩。
说完之后,他又看了一眼手机,交叠的双腿落下,起身在余乐的脸上投下阴影,走向大门。
余乐的头随着他头转动,即便是个很不错的人,但依旧有着让人难以亲近的气场,这大概就是老鼠和猫的关系吧。
“斐哥,要不别按了,我也下去接他们。”
“不行。”斐清河按照既定的步调,不紧不慢地活动手指,没放余乐走。
余乐只能满脸遗憾地看着刑世杰打开门,关上门,离开。
哦豁,没躲过。
刑世杰和余乐他们前后脚离开的京城,不过余乐他们是直接到了大熊国备赛奥运,刑世杰却去了一趟国际协联位于瑞国的总部。
再回来的时候,刑世杰成了冬奥会的裁判之一。
这可是极大的殊荣啊!
国际雪联在册的国际裁判有八十多名,滑雪强国能有三五名,亚洲拥有自由式滑雪国际裁判最多的国家是R国,三名。
华国起步晚,到现在都只有刑世杰一个人,所以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担任国内比赛、国际雪联的代言人,负责平衡国家级和世界级赛场的水准标准。
因而刑世杰参加的国际裁判工作并不多,至少余乐在的国际赛场上,刑世杰从来没有为他打过分。
不过这次,国际雪联给予刑世杰充分的信任,给了他一个冬奥会自由式滑雪裁判的资格,负责坡面障碍技巧和U型池这两项比赛的打分。
这里面当然是有华国选手崛起的原因,刑世杰也因此入了总部官员的眼,给了他这么一个荣耀的工作。
有自家裁判在场的赛场,肯定是不一样的。
无论是余乐也好,还是白一鸣也好,在“世界杯”上都获得了那么出色的成绩,所以为了预防有些人生出不应该的想法,也必须要有自家裁判的坐镇。其他国家的裁判也会给出相应的尊重,至少不会胡乱地扣分。
当然,除此以外,一名华国的裁判出现在冬奥赛场上,也侧面证明了华国自由式滑雪正式进入到了强势项目当中。
总之,这里面有很多的考量,对于余乐而言,刑世杰能够担任比赛裁判当然是好事。
现在雪联还没有公布裁判名单,但刑世杰的流程已经走完,这两天飞了大熊国一趟和余乐、白一鸣交代了很多,等着再和柴明聊完,他就该走了。
等再度出现就跟着裁判团一起,到时候别说这样私下里开玩笑,就是眼神最好都不要有太多的接触。
刑世杰一出去就没回来,他一直在等柴明。
倒是何宇齐跑了上来。
程文海最终没有凑够冬奥会的分数,但何宇齐和张佳没有问题。
最后,自由式滑雪队的冬奥名单确定,就还是他们五个人。
余乐的坡面障碍技巧男子组。
谭婷的坡面障碍技巧女子组,U型池的分数谭婷勉强拿够50分,然而最终排名在30名开外,被挤掉了名额。
白一鸣的U型池。
还有就是何宇齐和张佳的空中技巧。
雪上技巧和障碍追逐这两项,华国队没有拿到资格,别说是“冬奥会”,就是“世界杯”的参赛资格都没有。
拿外卡的那小子也仅仅是体会了一把“世界杯”的残酷,就从哪儿来回了哪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