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在看清楚的同时,一点点地睁大,露出了惊讶地表情……
余乐在电视屏幕前面足足等了三分钟,眼前的屏幕依旧没有动静。这让他不得不转头去看裁判小屋。
裁判小屋就在休息室的三楼。这栋楼并不大,但比较高,一共有四层楼。
一层是休息大厅,左侧靠近墙的很大一片位置摆着一排排的更衣柜,旁边就是租借雪板的服务台。
二楼上去一分为二,靠近雪道这边是观看区。观看区不是观众席,仅仅是摆在地上的简易长条形的座椅,可以捧着一杯咖啡,站在窗户边看向外面。因而另外一个区域就是提供热饮和食物的美食区。
再往楼上去,就是工作区域了,那里余乐也上去过,主要是教练们带训练就会在上面,有时候会被叫上去训话,所以裁判室在建设期间,余乐还去裁判室转过一圈。
此刻,余乐扭着脖子,仰头去看裁判室,一脸的困惑。
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现在有五分钟了吗?商量什么商量不出来?这届裁判明显不……额,别想别想,免得回头说漏了嘴。
仰头去看裁判室的动作可不止余乐在做,华国队的队员都在做,安格尔他们在做,就连老柴这些教练们也等的不耐烦了,频频将头转过去。
所以所有人都在仰头看的时候,没有看见柴明突然很难受的表情,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又再度站稳,然后抬手扶着后勃颈,将上扬的头缓慢地收回来,伪装平静地一点点缓和那突如其来的晕眩。
终于,主裁判按下了确认键。
随着他的判定成立,数据通过有线信号和无线信号两种方式,迅速地传送到每一个信号的终端,距离最近的余乐等人,显然是第一批看见分数的人。
屏幕终于发生变化,余乐微笑的那张脸,出现在了他本人的眼前。
余乐看向总分。
94.00分。
哇哦,第二个跳台,因为新动作的原因,出现了明显的失误,也可以拿到这么高分吗?
所以在看过总分之后,余乐的目光在下一刻就转移到了第二个跳台的分数上。
10.00分?
哇哦!新动作竟然拿到了一个满分。
也就是说,六个打分裁判里,最起码有五个人给他打了10分?新动作这么占便宜的吗?哪怕他做的并不好,也给这么高分?
“乐儿!乐儿!你有个10分!”程文海在后面喊。
“看见了。”余乐头也不回地回答。
“你那新动作不是没完成吗?给这个高分?”
“下一次还不完成,就不值钱了。”
“哦,也对。”程文海安静两秒,又说,“你看,新动作给你满分鼓励,全程分扣的是一点不手软啊。”
余乐已经看见了,他全程分只拿到了36分。
就像程文海说的那样,他们给了他更高的单项小分,但落地上的失误却扣在了全程分上,这也是余乐的分数比第一轮低那么多的原因。
那么做新动作划得来吗?
路未方问柴明,这个问题。
柴明看着人前的余乐,又看看屏幕上的分数,说:“当成奇招来用,可以。”
“奇招?”路未方一脸不明。
柴明说:“冲击高分拿奖牌用不上它,不过用来刷裁判的整体印象不错。”
路未方想想也对,失笑:“这倒是,楼上的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牢牢记住我们余乐了。今年奥运会,如果他们中有几个参与到奥运打分里,我们就占了老大的便宜。”
“几个?能有一个都不容易。”顿了一下,柴明说,“说起来刑世杰今年也在努力啊。”
“刑判?努力什么?哦,当奥运裁判?应该很难吧……”
那边两人聊着话题就绕到了其他地方,这边儿余乐得到分数,心满意足,把滑雪板往怀里一抱,走进了选手通道。
他今天的比赛就算是结束了,也没什么感觉,别人问他紧张不,他觉得比了就跟没比一样,两场比赛,间隔一个小时,还滑的人意犹未尽的,很不过瘾。
去年他可不这样,第一次参加“洲际杯”的时候,那叫一个紧张又兴奋,在比赛前使劲儿地给自己打鸡血,一边兴奋的要死,一边又努力让自己冷静克制,完美发挥。
也不过就一年,这赛场已经不能让他紧张了。
可以说这场比赛,他唯一需要面对的挑战就是雅克,但是在雅克第一轮的比赛结束,发现他是一个比赛不如训练的选手后,余乐就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站在了冠军的领奖台上,积分从天上掉下来。
哪怕自己这么拼命,雅克也很努力的在比赛,最后的奥运积分系数还是会很低吧?
参加比赛的选手实力还是太弱了,很难将这场比赛的水准提高,整体水平的“拖累”,这是他和雅克无论怎么努力都很难去改变的。
余乐回到更衣室里,甚至没有去看其他人的比赛,就直接换下了滑雪鞋。
只要一想到他在这场比赛里,就算拿到了冠军,也只有1分的奥运积分,就想笑。
然而余乐不知道的是,他的比赛视频,甚至没等到预赛结束,就被那位主裁判安排人,制作成视频,上传到了世界雪联的“选手视频库”里。
并且提出了一个单独收录余乐视频资料文件夹的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