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笑:“我倒是希望这样,如果我犯错的几率低于我成功率,就更好。”
“不,你一定可以做到,如你所愿。”
“谢谢。”
余乐说完话,转眸看向前方的雪道,悠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今天的比赛,也要加油啊!
……
中午吃过午饭,余乐准时到达了比赛场。
今天看比赛的人更多了。
昨天下午的大跳台预赛被取消后,停留在山上的游客都得到了这个坏消息,就像压抑后更强烈的反弹,余乐在到达赛场的时候,险些被那人山人海的观众吓着。
看比赛的人数前两天多了一倍,购买“VIP站票”的观众也更多了,看着那些站在三层以外的观众,很难想象这钱花的是否有意义。
而且坡面障碍技巧站在前排实在有些不划算,根本看不了全程。
余乐将头收回来,回到了游客中心里为他们准备的热身室,他们来的稍微晚了一点,女子组的比赛已经开始了,没能在赛前为谭婷加油,也有些遗憾。
这样想着,余乐走到白一鸣身边,他们距离亨利不远,装备就放在相邻的两个座位上。
亨利正在和安格尔聊天,余乐过去的时候听见亨利说:“……是的,我看见那个小子了,这几天都在,看见他就感觉到一股压力,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余乐扬眉,笑道:“你才24岁。”
亨利对他说:“但比起13岁的小孩儿,我真的老了,要知道我看见白的时候,都还没有这样的感觉,时代的鸿沟已经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说的是谁?13岁?这个年纪能做到什么?”
“能做到什么?让我想想……”亨利说,“可以拿到坡面障碍技巧的全米冠军,也是历史上第一个拿到X-Games奖牌最年轻的运动员,13岁,一枚铜牌,只比金少了1.80分,你相信吗?他才13岁,就拿到了94.00的高分。”
余乐想起来,他记得这个人,还记得对方的名字:“亚瑟·兰德?他来这里了?”
“是的,已经过来好几天了,每次比赛都能够看见这个讨厌的小孩儿……不,不是他的性格讨厌,我只是看见他就觉得自己老了,有种深深的窒息感,察觉到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安格尔在一旁开玩笑:“你的时代?你的时代还没来过吧?前面是盖伦,现在是约拿,你在哪里?”
他只是想要开玩笑,缓解气氛,但亨利没有理会他,反而陷入到深深的沮丧中,“是啊,我的时代还没开启,就要落幕了。”
“哦,兄弟,别这样。”安格尔不得不放软了语气安慰他。
余乐转头看向白一鸣,问:“亚瑟·兰德,你了解过吗?”
白一鸣点头,又摇头,然后说道:“他主要活跃在坡面障碍技巧的赛场,除了X-Games,其他很多比赛都有年龄分组,他的能力在同年龄段应该无敌,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实力就很强。”
余乐支楞起耳朵,想要听白一鸣更多的见解。
白一鸣只能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更加详细地说道:“比赛是有偶然性,一次完美的发挥,并不代表次次完美的发挥,制霸同年龄段这并不代表什么,我和你,还有这里所有的人,在国内,在同年龄阶段,几乎都看不见对手,所以我们才能站在这里。”
余乐觉得白一鸣用最朴素的语言,说了最嚣张的话,而且“制霸”这个词实在是太霸道了。
制霸了同年龄阶段。
制霸了国内的一个单项。
正是因为他们处在“制霸”的阶段,所以他们才会站在这里,争夺世界冠军。
于是,余乐心里对亚瑟·兰德的警惕感,像是退潮的大海一样,一去几百米。
是了。
亚瑟·兰德才13岁,当他成长起来的时候,自己或许已经退役了。
可是白一鸣却又说了一句,“他今年14岁,在下个奥运赛季,你应该就会在国际赛场上遇见他,那时候他的实力应该很不错。”
余乐:“……讨不讨厌,刚刚放下的警惕心又升起来了,这不上不下地吊着,不难受吗?”
白一鸣被逗笑,嘴角勾着,最近笑的多,初始的笑容都灿烂了很多啊。
关于亚瑟·兰德的话题持续的有点久,亨利很在意这个后辈,所以几乎在整个热身过程里都在聊他。
“米国人把这个小孩叫做“未来之星”,比利就是因为输给了亚瑟,上个赛季情绪都在崩溃的边缘,参加比赛没有好的成绩,回去后还被舆论攻击,但现在的问题就是,米国的自由式滑雪运动员出现了断层,老一辈的成绩不好,年轻的一代年龄又太小。
你们相信吗?米国人去奥委会申请放宽今年冬奥会的年龄限制,他们认为十四岁已经可以参加比赛,认为只要亚瑟·兰德可以在世界杯拿到足够的积分,他就应该拿到资格。
你们猜结果怎么样?”
这样的“秘闻”,听的余乐津津有味,就连白一鸣都被吸引看了过去。
安格尔不耐烦:“你就说吧。”
亨利莞尔一笑:“奥委会对那些米国佬说……滚蛋吧!”
当安格尔露出笑容的时候,余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跟着笑了。
就在这样的笑声中,他们迎来“公园滑雪”比赛的第三个项目,坡面障碍技巧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