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建设的也很有规模,跟个风景区似的,到处都是游客在拍照走路,就问把家安在景区是什么感觉?
答案大概就是:邻居每天都不一样,带来不一样的风景?
一路无话终于到了雪场面前,余乐最先看见的还是那因为温度升高而融化的山体,听说那条举办过“世锦赛”的高山滑雪道,中途有一截的雪已经化完了,往山上去的缆车已经停运。
不过滑雪公园建在背阳的山坳里,所以雪期较长,现在还可以正常滑雪,也是这方圆千里唯一可以滑户外雪的雪场。
这段时间,滑雪的游客明显增加,赶着雪化前再最后玩上几次,就要迎接海上冲浪的季节了。
滑雪公园建在山坳里,还得坐缆车上山,刘兵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他们上了山,缆车往山上去,余乐一路左看右看,便看见迎面缆车下来,缆车里就坐着一个人,黑色的毛帽子有个白色的logo,看那侧脸模样……
“白一鸣!”余乐扯着嗓子大喊!
环胸坐在缆车车厢里的年轻人,竟然听见了这撕心裂肺的声音,猛地扭头看过来。
于是两人就那么扒着窗户,无奈地渐行渐远。
好在缆车时间不长,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地方,余乐三人连缆车都没有下,直接又往山下去。
行到一半,相同的一幕再次出现,余乐竟然在上山的缆车里看见,依旧环胸而坐,戴着黑色毛帽子的白一鸣。
“白一鸣!!”
这次余乐和程文海一起喊。
继而,三人扒着窗户,无奈地渐行渐远。
这都什么鬼啊!
正常人不应该在山下等着吗?
就这桥段,小说里都不会出现,特么瞬间降智了啊!
等余乐悻悻地收回目光,就看见程文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余乐看他。
他看着余乐。
三秒后,两人同时爆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就不能再依靠默契了,还是老老实实地打个电话吧。
这一番折腾,白一鸣从缆车再下来的时候,天都有些微微地黑了。
太阳完全斜至山的背面,为缆车站投下大片的阴影,从缆车上下来的年轻人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帽檐压至眉峰处,露出一双精神抖擞的凤眼,微微上扬的眼角盈着喜悦,与上勾的嘴角构造出一张喜悦的脸。
滑雪板如长剑在身后斜挎,风华正茂,翩翩少年。
余乐上前,紧紧地抱住白一鸣,眉开眼笑地撞了他一下,“傻啊,不知道在下面等我们?”
白一鸣抿着嘴笑,小心地避开余乐受伤的肩膀,反手将他抱紧,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乐哥。”
再与程文海招呼之后,他们一行四人踏上回去的路程。
按照老惯例,程文海就是那个“逗哏”,余乐当着“捧哏”,逗着白一鸣非得让他说话,让他笑。
刘兵就频频看着白一鸣脸上那比金子还稀少的笑容,在今天不再吝惜地绽放,难掩脸上的惊讶,还有那一抹藏不住的欣慰。
是因为发至内心地喜欢着眼前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发自内心地笑吧。
回到观光车站,再往家里去就近了,天只是微微地擦黑,那小楼里就已经亮起了灯光,刘兵将他们送到门口道别,换成白一鸣带着他们进了屋。
在白一鸣走到余乐前面,将手握在门把手的那一瞬间,余乐清晰地感觉到白一鸣的气息沉了下去。
当门被打开,白一鸣侧身让开时,明明光亮温馨的房子,却照不亮年轻人的脸,在光的背面,余乐也在那张脸上看不见笑容了。
刚刚还在心里赞过,这个家很会教孩子的余乐,现在又开始心疼白一鸣这不自觉的变化,立场又在动摇。
但是,这事儿怎么管呢?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他也就是个朋友,还是这么富豪家庭的家务事,还真是很不方便插手。
余乐心里酸软,进屋的时候就轻轻抓了白一鸣的手腕,然后又在他的手臂上拍了拍。
不管怎样,他们的情谊不会变。
走进屋里,第一个吸引余乐目光的便是那位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其实除了头发胡须显老,露出的眉眼精气神,以及他站起身时那气宇轩昂的姿态,并不显年老。
余乐觉得这位眼熟,想了几秒才想起来,老爷子这模样不是和国内那位张什么来着的大导很像吗?
在老爷子身边,余乐看见了有过一面之缘的白一鸣母亲,白夫人。
上次在奥国匆匆见面,白夫人满脸憔悴却难掩秀外慧中的气质,如今特意打扮之后,绝代风韵,也就是这样的家庭,才能有如这般白玉兰般气质的女主人,亭亭而立,微笑以对,便满屋飘香。
白一鸣生的是真好看,用余乐的话说,是国内滑雪项目最帅一男,家族基因自然了不起,其中继承最多的就是白夫人的长相。
视线再划拉一圈,确认白会长不在家里。
这位白会长其实很忙,他管的可不是只有自由式滑雪这么一项运动,国家滑雪协会,负责的还有高山滑雪项目,跳台滑雪项目、单板滑雪项目等等,只是因为与柴明的私交,以及儿子也在学习自由式滑雪,因而才会显得与自由式滑雪队格外的亲厚。
如今冬季项目告一段落,所有滑雪队员都放假回家休整,白会长却不得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