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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乐有见工作人员用过,好奇往屋里张望:“还有吗?两个人快一点。”
    “没有。”白一鸣把工具用双手一提,往雪坡上去了。
    余乐追上去,帮着一起分担了力量,笑眯眯地说:“程文海告诉你我在这里啊?”
    白一鸣点头:“灾难跳很可惜,你要练那个吧?”
    白一鸣自闭,沉闷,但不代表他不会关心人,只是不擅长把自己的关心说出来。余乐见他不停地回避自己的问题,便不再逼他。
    “对,这个技巧我想重点练一下,还有空中技巧,我今天没有发挥好。”
    “你只能练道具,跳台下的雪需要更加松软,这个工具不行。”
    余乐很遗憾,但也不强求,点头:“行。”
    白一鸣用的工具余乐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看模样很像个除草机,但工作原理完全不同。它很沉,圆盘压在地上,会将硬了的冰打碎,最后在犁过的雪面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雪会很快变得松软。
    但小型工具能够处理的只有坡面五厘米左右的深度,这也是白一鸣不让余乐去跳台的原因。
    万一摔了,那下面可以坚冰,会受伤的。
    白一鸣操作工具很熟练,余乐两次想接手他都没答应,于是余乐就侧坐在栏杆上,跟着白一鸣的动作,也慢慢地往下滑。
    “你怎么会这个啊?”余乐歪头,“你回家还干这个?”
    “嗯。”
    “真的?”
    “除了滑雪,别的也没事干,练累了自己就平雪。”
    “累了睡觉,看看书啊。”
    白一鸣的嘴角抿直,没说话。
    余乐叹气,拍了拍白一鸣的肩。
    地上笔直的雪线弯曲了一瞬,白一鸣转头看向余乐。
    余乐说:“不至于你读书这事儿你爸也不让吧?”
    白一鸣摇头:“平时要上学。”
    “那么?”
    白一鸣又不说话了。
    白一鸣熟练地使用工具,将余乐要用上的道具周围走了三遍,用脚反复踩踏,确认OK后,他将工具一关,就沉默地往下走。
    余乐就坐在平桥的尾端看着白一鸣,叹了一口气。
    要把白一鸣的情况告诉别人,估计还得说他矫情,这么好的条件和成绩,可以说是滑雪世家,还一心向学,有病吧?
    但这就是白一鸣的现状,他或许并不是想要读书高考,他只是想要脱离自己被完全掌控的人生,因而在无法摆脱的情况下,连带着自己的性格也变得孤僻,极难相处。
    他像一个窝在壳里的蜗牛,整个缩进去,就留下一对触须感受这个世界,冷淡又黏糊地守护着与他们的友情,躲在壳后面悄悄地看了又看。
    有点儿可怜,也挺可爱。
    所以在白一鸣再回来的时候,余乐就用最灿烂的笑容迎接他,然后积极地讨教着各种各样的滑雪技巧。
    即便白一鸣不愿意接受现在的生活,依旧不能改变他是现在国内最天才、最年轻的滑雪运动员。
    被别人需要的感觉,也会带去幸福感。
    这天比完赛,余乐从中午到下午都没有离开,累了就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训练。
    白一鸣的话并不多,也没有指点江山的意思,该说的时候说,大部分时间沉默。但他很快就把破冰的工具拿出来,继续开发其他道具的坡面,因为他认为余乐会需要训练。
    余乐确实需要,道着谢,认真训练,如果表现的好,他就会看见白一鸣脸上的满足感。
    后来快四点的时候,白一鸣接到了一个电话,脸上才洋溢出的那点儿快乐,像天空薄薄的云,风一吹就散了。
    他爸叫他回去吃饭。
    “走了。”白一鸣把电话收起来,低着头往下走。
    余乐把滑雪板取下,抱在怀里快步追了上去,“我也走了,累的都跳不动,特别想找个地方躺下。”
    白一鸣点头:“斐老师。”
    “嗯,回去就找他,你也要好好休息,明天上午还有比赛。”
    仔细地叮嘱一番,两人在滑雪馆的大门口分开,一个往上去,一个往下走。
    走出两步,余乐回头,对白一鸣摆手:“明天见啊。”
    这话突然让满脸沉重的白一鸣笑了起来。
    他点头。
    再离开的时候,脚步似乎轻了一点。
    ……
    余乐回去的时候,程文海已经回去了,余乐累的往床上一趴,就咸鱼似的摊着一动不动。
    程文海看他这样儿,建议:“我把斐老师叫过来?”
    “好。”
    程文海打了电话回来,看他还原本的姿势摊在,叹气:“太拼命了吧,今天成绩不是很好?”
    “哪里好了。”
    “第二名不好?”
    “可以完成的没完成,到处都是问题,明明可是拿更高的分,却只有第二名,哪里好了。”
    程文海趴在床边笑:“乐儿啊,你变啦,第二名都满足不了你啦?”
    余乐眉梢一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来个假的听听?”
    “我们是职业运动员,是华国最强的自由式滑雪运动员,我们以后的对手是其他国家的运动员,我们是要为国争光的,当然要精益求精,力求完美。”
    程文海“哈哈”笑,“那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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