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和他们滑的水平一样就已经是羞辱了,更不要说他滑的比他们都好。
温喜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听着耳边的说话声,目光就落在余乐的身影上,直到看见路未方兴奋莫名地冲上去给了余乐一个熊抱,他的眉心才微微蹙了一下。
余乐被路未方抱住,嘟着嘴眼看着就要亲过来,他吓得使劲往后躲,躲得路未方不得不放弃,他才松了一口气。
差点儿就不干净了。
啧!
路未方的好心情并没有被余乐的强力拒绝影响,他搂着余乐的肩膀对他竖起拇指,赞道:“你这个水准已经可以去比赛了,你知道多少人能够在桥上旋转,多少敢去挑战弧形桥?就是第一个跳台臭了点。还有,别拿屁股对着观众,会被扣分的。”
余乐摸着鼻子笑:“转不回来了。”
路未方后知后觉,一拳锤在余乐的胸口:“你小子,我都忘记你倒滑技巧都没学呢,胆子够大啊!”
说完,路未方勾着余乐的肩膀,把他送去传送带:“走,我和你上去,听听他们怎么说你。”
余乐不太确定:“我刚刚滑的就行不行。”
路未方说:“行啊,太行了!”
余乐又问:“没给柴教丢脸吧?”
“必须长脸啊!”说完,路未方一脸莫名地赞叹,“你倒是真心喜欢柴总。”
余乐转头再看向高处,所有人似乎都在看着他,柴明也看着他,余乐的心脏这时才“砰砰砰”地乱跳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走下传送带,朝着柴明走过去,就像是一个考试得了一百分的孩子将试卷递给家长的时候,满心渴望一个夸奖。
于是。
他等到了。
柴明目光柔和的就连那张脸都温柔了起来,对他点头:“很好,镇定冷静,知道自己滑什么,该怎么滑,对得起你过去训练的每一天。”
余乐笑容灿烂,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齿。
柴明抬手,犹豫了一下,按了按余乐的脑袋,眼里浮现笑容。
所有人都嫉妒疯了。
柴明什么人啊啊啊?
永远只会贪婪夺取,永远不会满足的大魔王啊啊啊!
无论他们滑的多好,无论他们多么努力,柴明脸上永远都是严厉!都是你们一个个都是“卢思尔”的嫌弃表情啊啊啊!
凭什么啊!就这水准,也不是多好啊!距离世界大赛的水平还远了去,最多就是胆子大一点,运气好一点,以及柔韧性强了一点!一个练跳水的职业运动员,柔韧性好不是正常的?跳台连技巧都不会,除了劈叉就是劈叉,这很难吗?
孙毅咬着嘴唇把头偏到了一旁,走到坡边就滑了下去。
脆弱不堪一击的光环,随便一下就击碎了好不好,有什么得意的。
孙毅认了真,拿出了他比赛的状态,上桥旋转,上台翻腾,一气呵成的把这次集训的成果展示出来。
只要他认真,余乐的那点儿东西又算什么!
在国内都拿不到名次的水准,有什么好骄傲!
他滑的很好,完美展现出了队内成绩仅限于何宇齐的技巧水准,甚至因为他的年轻和冲劲,注定在赛场上应该绽放的光芒。
只是……到底慢了一步。
一开始的轻慢姿态,被余乐狠狠地打压之后,好像如今再做什么都达不到“下马威”的目的,自然……也无法唤回柴明的目光。
柴明自从余乐上去后,视线就没有从余乐脸上移开。
他将余乐刚刚的动作,掰碎了似的,一个个分解开来的指导,每一字每一个句都充满了耐心和期待,眼里闪着光,那是看见珍宝的眼神。
余乐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他对平衡感的控制强的变态,而且什么东西一教就会,一练就抵得上别人一周甚至一个月的成果,他就像是天生应该滑雪的人。
而且更优秀的是余乐旋转上的技巧,有他自己的诀窍,和国家队教的不一样,柴明也不想改,因为这样显然更适合他。
如果可以,柴明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知识都传授给他,然后由着他“自由生长”,或许会“生长”出他想都没想过的姿态。
面对这样一个,如果自己能力不够,就赶不上成长速度的队员,柴明确实看不见别人。
孙毅看见这一幕,彻底郁闷了。
就像是他在天上炸了个缤纷绚丽的烟花,却没有人举起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柴明难得说了很多,余乐也认真记下,直到柴明说:“你跳台劈叉那个动作还能分的更开吗?”
柴明手肘打卡朝两侧举起,做了个角度,“这个程度。”
余乐摇头,小心翼翼:“这个程度跳水的女队员才能达到吧,而且你这个角度……怕是只有柔术了。”
柴明收回因为期待而压上前的身体,直起身后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那就再说,要不你把柔韧性再捡起来?”
余乐:“……不是说自由式滑雪不练柔韧性吗?”
“……”柴明思考两秒:“你要练。”
余乐:“……”
余乐特后悔自己在半空劈了个叉,如果时光倒流,他绝对不在半空劈个叉……
……
与国家队员合训的第一天并不愉快,第二天第三天乃至之后的一周时间,他们都互不理睬,偶尔训练还会因为场地问题争执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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