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柴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给自己点了烟。
余乐把行李拿下来的时候,转头去看,之前看书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余乐目光收回,跟在大部队后面走进了宿舍楼里。
余乐和程文海被安排在二楼的第三个房间里,石河住在他们隔壁,暂时一个人住。
进了屋,视线扫一圈,有一说一,居住环境还是不错,屋里空间大,床上铺的是乳胶垫,比京城那边的宿舍铺的棉絮睡着舒服。
屋里有洗手间,有淋浴,像宾馆,床对着的墙上还挂着电视。
路未方说:“放下行李,先去吃饭。”
屁股还没挨着床的一群人,又转身往外走。
但是走到走廊尽头,第一个房间里窜出来一个人,背着光也看不见脸,开口就是浓郁的两广省的口音:“路教,怎么又来了新人,都这时候了。”
路未方想也没想地回答:“人是国家队的,和你们不一样。”
说着话,脚步也没停,带着人就下了楼。
他们重新上了那辆小面包车,没了行李宽敞很多,石河坐在了后面。
程文海上车问:“滑雪馆在哪里?也没看见啊。”
路未方说:“先带你们去食堂,明天上午你们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滑雪馆,哦,对了,晚点儿我给你们送一套滑雪服过来,你们报下自己的码数。”
自由式滑雪队的环境是真不错,大院里建筑物不多,但绿化面积极大,路边的树栽下去也有些年头,树冠成荫连成了片。
天有些黑了,更详细的也看不真切,只是偶尔会在树林深处看见一些低矮的白房子,也不知道用处。
从宿舍到食堂开车不到一分钟,他们就到了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楼前,下车进去一看,一张张圆桌摆在大厅里,跟外面的餐馆似的。
中间一张桌子已经摆好了饭菜,四个菜用汤盆装着,看起来都像是炖,或者烧出来的肉菜,最显眼的是旁边的大盘子,里面摆着蒸的白白胖胖的大馒头,中间还立着一束束的黄色玉米,看着就实诚。
余乐都有点饱了。
一脸为难地坐下,左右看了一眼,程文海懂他,大声问:“有米饭吗?”
路未方拿起一个大馒头都放嘴边了,扬眉:“不都在京城住了那么些年吗?还没养成吃面食的习惯?”
“南方人嘛,一顿不吃米饭就等于不吃饭。哎呀!这大酱榨的也太香了吧!哧溜,酸菜炖粉条,我妈的味道啊,我爱死这里了!”
余乐:“……”
他伸出手就要去拿馒头,柴明说:“里面有饭,自己去盛。”
余乐急忙拿着碗进了后厨。
路未方看了柴明一眼,又看他一眼。
柴明被看的眉心越夹越紧。
路未方不看了,一边吃饭一边笑。
后来他对柴明说:“这都还没开口呢你就说话了,你倒是盯得紧。”
柴明绷着脸不回答,埋头吃饭。
余乐吃了这顿晚饭,表示他对滑雪队的伙食太失望了。
他想吃辣子鸡!像吃西湖醋鱼!想吃干煸小里脊!
尤其是程文海对他口吐真芬芳,整个屋子里遍布大葱的味道后,余乐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把换个地方住这种事想的太简单了?
这可不是换了个城市,而是换了一个省!一个位于华国最北边,到了冬天零下三十度的地方啊!
“再吃葱你去石河那边住。”余乐抗议。
程文海翘着二郎腿剔牙:“怎么的,就因为一根葱,你要和我分居?”
“孩子归你,房子归我。”
程文海猛地转头:“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断就断吗?我的青春谁负责?我为了你终日操劳变成了昔日黄花,谁负责!”
“去找那根葱负责。”
“它已经被我吃了!吃了!”
“拉完屎给它立个坟吧。”
“哈哈哈,我不要!来年它会开出葱花的,哈哈哈哈!”
两人说着哈哈哈大笑起来,余乐又觉得大酱沾葱也没什么,冬天零下三十度也没什么。
他来了这里,为了梦想,身边还有自己最好的兄弟,再难的关,也能克服!
……
昨夜里睡了一个不好不坏的觉,起来倒是精神,这样风格的宿舍余乐还没住过,睁开眼时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他心里一动,还为自己烧了壶水,兑了一杯速溶咖啡。
程文海洗完脸出来看着余乐,“搁这儿装什么呢?”
余乐盘腿坐在窗边的靠背椅上,眺望远处山峰喝下一口咖啡,继而转眸看向程文海:“来一杯吗?”
程文海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把将余乐拉起来:“走了,今天要去晶洋!自由式滑雪国家队的大本营,喝你妹的咖啡啊!”
余乐被提领起来,洗漱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咖啡我还要喝,你别碰!”
程文海急的暴躁:“我才不会喝。”
“不准偷喝!”
“谁要喝你的口水!”
余乐难得小资情调,一杯咖啡还分了两次才喝完,下楼的时候心情也是美美的。
只是才一下楼,两人就被冻回去了。
嘶~现在才八月份啊!
这里为什么这么冷?!
两人回到房间换上一件长袖的T恤,再下楼时,还是觉得冷风往衣服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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