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驱车回到酒店,当谢心浅从保姆车上下来时,酒店大堂一个男生立刻站了起来,然而当他看清来人后,又一脸失落的坐了回去。
然而紧接着,当他看到谢心浅身后的厉闻修,立刻背着书包跑了过去,欣喜道:“哥哥!”
周明仰起头,有些八卦的说:“好像是找厉老师的,没想到他竟然有个弟弟。”
厉闻修的弟弟?
谢心浅回头看了一眼,男生年纪很小,可能刚上初中,此刻仰着头看向厉闻修,笑容灿烂。
厉闻修带着墨镜和口罩,似乎低头和男生说了些什么。隔得太远,谢心浅没听清楚对话内容,但看男生开心的表情,应该是一些关切的话。
“小谢哥?”见谢心浅一直盯着那边,周明试着问,“要过去打招呼吗?”
“不用。”谢心浅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后,周明打电话给餐厅点餐,又帮谢心浅收拾了一下屋子。
“这是厉老师的吧?”周明收拾到一半,抬头问谢心浅,“东西要帮他收起来吗?”
谢心浅垂眸,周明手中拿了一张手帕。除了手帕外,厉闻修还有领带、皮带、手表这些小东西落在他这边,人没住几晚,东西倒是落了一大堆。
谢心浅点头,安排道:“你收拾完了给他送过去。”
周明有些意外:“厉老师今晚不住这边了?”
谢心浅沉默片刻,摇头:“不了。”
人也治好了,房间不漏水,而且家里还来了个亲戚,他应该也想多陪陪人家。
稍后,周明收拾完东西给隔壁送去,却不料刚拉开门,就看到厉闻修站在门口,手里还提了一个旅行包。
“厉老师,您怎么来了?”周明连忙让人进来,又说,“小谢哥正让我把东西给您送过去。”
“不用了,先放着。”厉闻修提着旅行包进屋。
周明转头看谢心浅。
后者点了点头,又说这边没什么事,让周明先下了班。
等周明离开后,厉闻修这才走了过来,对谢心浅说:“我房间被人抢了,能收留我几天吗?”
谢心浅:“我以为你会和他一起睡。”
厉闻修神情淡淡:“他自己要过来的。”
听这个语气,厉闻修似乎和这位弟弟关系不太好。谢心浅没有多问,让厉闻修住下了。
过了一会儿谢心浅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他以为是酒店送餐,开门一看才发现,这是刚才找厉闻修的那个男生,近看年纪更小,此刻正扬着一张脸,满脸好奇的盯着他。
“找谁?”谢心浅手握着门把手,没松开。
“谢心浅?”男生有些意外,“我哥在你这儿?”
谢心浅颔首。
男生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又问:“你们房间就一张床吧,你要和他睡一起吗?”
谢心浅:“……”
说到这儿,男生颇为新奇的感叹了一句:“原来是和你住一起了,怪不得他不愿意和我一起睡。”
“厉星宇。”谢心浅身后,厉闻修沉着脸走了出来,“你要是再胡说,我立刻就把你送回去。”
“可我说的是实话啊,”男生瘪了瘪嘴,“你抛弃我就算了,我现在说两句都不行了吗?”
谢心浅:“……”
这就是现在的初中男生吗?
他又转身看厉闻修,厉闻修一贯涵养好,此时面色看不出喜怒,眼眸却比平常都要黑,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我先处理一下。”厉闻修说着,往前一步,直接把自己和厉星宇关在了门外。
谢心浅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有窥探别人私事的癖好,他重新坐回沙发,开了个视频打发时间。
过了一会儿,酒店送来了晚餐,谢心浅没等太久厉闻修就回来了。
“处理完了?”谢心浅打开保温盖,说,“正好过来吃饭。”
“嗯,”厉闻修洗完手,在谢心浅对面坐下,“把他交给助理了。”
至于别的,谢心浅没问,厉闻修也没说。
一夜无话。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上午,谢心浅竟然又在片场看到了厉星宇。他穿着一双红色篮球鞋,反带棒球帽,嘴里叼着个棒棒糖,反叛十足。
不知是不是被厉闻修教训过了,今天也没有乱说话,只是百无聊赖的守在一旁。
今天要拍的是一场摘枇杷的戏。
早在来到涠海岛的第一天,白景年就注意到了院子里种着一颗枇杷树,到了夏天也没人摘,落在地上全坏了。
自从唐风住进来后,白景年就不怎么爱出门了。他带着摄像机活动在别墅附近,开始把镜头对准一些细小的场景,沙沙作响的树林、茂盛如云的蓝楹花、快要腐烂的枇杷……
这天上午,他正在拍落在地上的枇杷,黄灿灿的枇杷落到绿色的草地上,腐烂中透着某种生机。
突然间,镜头里闯入一只手。
明显属于成年男人的手,还带着颜料,似乎是画画画到一半就跑出来了。
唐风蹲在白景年旁边,捡起一粒枇杷说:“这颗还是好的呢。”
白景年微微侧头,带着摄像机一起转动。
镜头中出现了男人的下巴。
唐风靠得太近了,白景年只能拍到他嘴唇的特写。
直到现在白景年才注意到,唐风有一张罕见的菱形嘴唇。不薄不厚,带着漂亮的唇锋,颜色是浅浅的玫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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