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里两张大床,两人非要钻同一张,即将入梦时徐诀又忽然惊醒,陈谴看着颈间拱起的脑袋:“怎么了,有东西落上面了么?”
徐诀蹿起来在陈谴脑门儿亲了一下:“刚才太紧张忘说了,姐姐生日快乐,一不小心又陪我长大了一岁。”
睡得太晚,凌晨四点陈谴差点醒不来,被徐诀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时候恍惚以为又回到了那年车站边的三无小宾馆。
等日出时陈谴看完了手机的未读,陈青蓉居然在凌晨两点给他发了祝福,他回一句:妈你失眠了?
再往下翻,伍岸的祝福也是差不多的时间,他懂了,他妈这是趁他不在家跟旧时的姐妹淘去疯玩了,过得比他还有滋有味。
拍完日出回床上补了一上午眠,下午启程回城,陈谴抱着笔电在副驾上修片儿,但折进车窗的光线总影响后期调色,他只好先把工作搁置,合上电脑仰靠住座椅。
徐诀扫过来一眼,他立马察觉:“累了就说,换我来开。”
“不累,我体力怎样你心里没数啊。”徐诀手持方向盘开得挺慢,只怕开快了留意不了颠簸处,“你屁股还疼不?”
陈谴索性盘腿坐着:“疼,今晚不要了。”
徐诀给油超车,言辞却不如动作利索:“我又不是每天都必须……”
“心虚了是吧?”陈谴说,“我以前还没察觉你是这种人呢。”
前面那车子怎么回事,转绿灯了还不走,徐诀泄愤似的把喇叭按得叭叭响:“你不许反悔!”
光线在戒指的钻石切割面上闪动,陈谴支棱着手欣赏:“我还不想看到小狗发狂的样子。”
看房子的事留到明天,吃过晚饭后两人找了个酒店开房,递身份证时陈谴对前台人员说:“两个单人间。”
“什么啊,”徐诀嘴快纠错,“一个双人间谢谢。”
陈谴搭着台沿斜睨他:“那你当初矜持什么?”
徐诀从齿缝间挤出字眼儿:“我这人原则性很强,生怕你馋我身子后就懒得挖掘我的人品了。”
明明前路敞亮,两人却总爱逮着过去的事互相揶揄上几句,遗憾相爱太迟的同时也在侥幸相遇不晚。
晚上同床时徐诀把玩着陈谴的手指又起兴致,却在瞧见对方臀部骇人的指印时收了念头,翻身挨着床沿玩儿手机,默默将明天要看的七八个房子筛成了三个。
隔日走走停停,最终敲定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寓,屋里家具齐全,徐诀转了一圈后坐飘窗上歇会儿,陈谴凑过去便看到了购物界面。
毛巾、电动牙刷、拖鞋……陈谴看出端倪:“都买双份儿啊?”
徐诀说:“有一半是给你准备的。”
接下来几年意味着聚少离多,但眼下谁都没有提及,陈谴趴在徐诀背后,抓着对方的手指强行加购了几盒安全套,说话时嘴唇有意无意蹭过徐诀的耳廓:“宝宝,到时开学记得发我课表。”
第89章 烧包过头
同龄人都闲下来的八月,徐诀却为一份尚不知能否得来回报的项目忙得废寝忘食,前期的平面图和概念方案完成后继续投入精力进行效果图设计。
在夜景透视更保险的情况下,徐诀附加了一份黄昏透视图,他存着私心纪念当年在小镇的初衷,把艺术馆设计成一座由彩色浇筑玻璃板组成多立面的流线型建筑,玻璃立面能引入自然光使室内明亮。
边上自晚饭后就没碰过的手机亮起屏幕,徐诀瞄到陈谴的头像,接受了视频请求,画面晃动两秒后定在一张面容上,他满心疲倦刹那被抚平:“姐姐。”
陈谴刚洗完澡,顶着毛巾坐到床上,用床头的支架夹住手机解放双手:“还在忙?”
“忙吐了要。”徐诀一心二用,边抓着鼠标拖动素材边用余光轻瞥陈谴,“你把领口合拢点儿。”
陈谴没听清,停下擦头发的动作俯身靠近:“你说什么?”
再不阻止又得演变为电话爱,徐诀干脆抓过一本便签盖住半块屏幕,勒令自己只能看陈谴的脸:“我说,你把嘴巴合拢点儿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换唇钉了?”
最近都各自忙于工作没机会见面,彼此身上有丁点儿小变化都逃不过对方的眼,陈谴坐回去继续擦头发:“之前的旧了,刚好昨天拍外景路过个饰品店挑了个新小狗。”
徐诀佯装不快:“那旧小狗不要了?”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讨要哄慰,陈谴喜欢徐诀无论成年与否都会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的一份孩子气,笑着说:“没有不要,每个阶段的小狗我都会好好收藏。”
和陈谴拉三扯四的工夫,徐诀基本完成了效果图的点缀,他保存好关掉界面,趴在工作台上揉揉眉心:“想抱你了姐姐。”
陈谴问:“单纯想抱吗?”
徐诀乐了:“非要我把不单纯的也说出来吗?”
这回轮到陈谴佯装不快:“那你倒是别拿东西挡着我身子,口是心非呢?”
徐诀忙把立起的便签本放倒:“你怎么知道?”
“能不知道么,眼神儿在我脸上粘那么久,我都快扒拉光了你都没往下瞟半寸。”
徐诀霎时精神,抓起手机推上椅子,目光却未挪开过屏幕:“你等我一下,我回卧室。”
陈谴看见画面黑暗一瞬,是徐诀关掉了家里工作间的灯:“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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