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恒给他蹭得有些发痒,忍不住笑着张开手臂,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这样舒服吗?”
“舒服!”得到了积极的回应,庄文曜立刻得寸进尺般猛然发力,把对方压到床上,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这样最舒服了!”
陆之恒整个人一僵,回过神来,捏了下怀里人儿的鼻尖:“小酒鬼……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陆之恒……小月……”庄文曜脸埋在陆之恒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他所熟悉和眷恋的气味。
他一瞬间无比安心,贴在他胸口上心脏的位置,轻声呢喃,“喜欢你……”
这下子陆之恒大脑也跟着僵住了。
他好像怕自己听错,又像忘记了这三个字的意思一般,反复回忆着刚才的事。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垂眼看向怀里的人毛绒绒的发顶和通红的耳尖,颤抖着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个怀抱太舒服了,庄文曜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重复了一遍:“喜欢你……”只不过声音比刚才还要细小、口齿不清。
陆之恒显然不够满意,变换姿势和他面对面侧躺着:“再说一遍。”
庄文曜困得要死,还被他折腾来折腾去的,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莫名生出一股蛮力,把对方圈在怀里,还霸道地抬起一条腿架在他身上:“小月别闹……让我抱……”
陆之恒笑了,眉梢眼角无处不温柔,轻轻回抱住他,低头在他发顶重重地吻了一下。
他真的好傻呀。
明明行动就是最好的表达,却还想用苍白的语言去确认对方的心意。
多年来的患得患失、顾虑怯懦都在此刻冰释,只剩下暖意融融的爱恋占据了整颗心脏。
虽然陆之恒被庄文曜抱得有点喘不过气,但这一觉却睡得相当安稳甜蜜。
阿曜,我也是。
……
因为前一天白天睡的比较多,第二天一大早庄文曜就醒了,但是觉得头痛欲裂。
庄文曜痛苦地捂着脑袋、双眼紧闭,但是脑海里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来着?
哦对,我帮陆之恒挡酒了,但是自己却不胜酒力差点晕倒!
完蛋,太丢人了!
本想表演个英雄救英雄,没想到英雄变狗熊!
庄文曜羞愧难当,回想陆之恒的反应,却惊恐地发现……他不记得了!
搜肠刮肚都没找回关于昨晚的半点记忆!
天哪,原来喝断片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我只喝了那么一杯酒,就断片了?
我可真是个小辣鸡!
庄文曜又羞又窘,在床上滚来滚去!
等等,这张床的触感好陌生……
我在哪啊?!
庄文曜猛地地坐起来,睁大眼睛,房间里窗帘紧闭,阻挡了落地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昏暗暧.昧的光线中,日思夜想的男孩就在他身边,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脸上是一贯温柔的微笑:“阿曜,早上好。”
陆之恒?!
庄文曜仿佛着了一个霹雳,身体不能活动,大脑无法思考。
足足愣了两秒钟后,大脑里开始狂刷弹幕:
为什么我和陆之恒会在包间的大床上醒来?
我身上还只穿着一件背心!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啊——
庄文曜惊恐地摸向自己的屁股……
等等,为什么是摸自己不是摸他?
下意识的动作是否暴露了什么?
啊啊啊啊出大问题!
庄文曜“嗷”地叫了一嗓子,扯过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人生第一次,就这么没了呜呜呜!
都没留下什么美好的记忆,还是在外面!
果然酒吧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就是不该来的呀嘤嘤嘤!
正在独自黯然神伤,头顶的被子突然被掀开:“你怎么了?”
庄文曜满脸通红,吓得浑身一抖,抬眼看到熟悉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春风和煦,但眼里却多了些别的什么。
和他对视的瞬间,庄文曜莫名生出些勇气来,掀开被子直视他的双眼:“昨、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从实招来!”
陆之恒噗嗤一声笑了,接着微微皱眉,一副苦恼的样子,语带调笑:“明明是你先招的我,自己却不记得了?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看着他灵动可爱的表情,庄文曜心跳忽地漏了一拍,竟然还有点心虚:“什、什么叫我先招的你?我真的不记得了……”
听他声音颤抖着有点发慌,陆之恒不开玩笑了,伸臂把人搂在怀里,揉揉他软乎乎的发丝:“昨晚你对我表白啦,我们现在是恋人了!”
庄文曜呆呆地缩在陆之恒的怀里,脑子里“砰”的一声,炸开一炮礼花,亮晶晶的小星星blingbling地飞舞、下坠,什么也不知道了。
怀里的人儿半天没声息,陆之恒有点疑惑,捏了捏他的鼻尖:“后悔了?”
后悔也没用,你是我的了!哼。
其实庄文曜只是高兴坏了:
一觉醒来,多了个男朋友?还是自己暗恋多年、阔别许久的竹马?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啊!
没想到,我喝醉酒之后那么勇的吗!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嘿嘿。
不过,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好不真实啊……
“你说表白就表白,你说恋人就恋人啊?”庄文曜仰起脸,搂着陆之恒的脖子,墨黑莹亮的眸子还带着晨起的懵懂,却因其中隐藏的某种期许,显得熠熠生辉,“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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