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回答了好几个问题,陆之恒口干舌燥,瞥了一眼主席台上的矿泉水,但没有喝,目光投向了后排,靠近话筒说:“咱们请航空班的同学提个问题吧。”
庄文曜心里一动:陆之恒竟然注意到了悲催的坐在后排的航空班!
四下张望,看看是哪个幸运儿,接着就看到了漆黑的话筒和志愿者学长帅气的笑脸。
锦鲤竟是我自己?
不是,刚才这个地方有人吗?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咳,谢谢哥!”不深究了,把握好机会吧!
庄文曜接过话筒站起身来,挺胸抬头声音洪亮:“学长学姐好!我是航空1班的庄文曜。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陆之恒学长。”
他话筒举得不是很高,几乎是用他原本的音量传遍了整个礼堂,中气十足,洋洋盈耳,带着点庄严的腔调,一听就是练过的。
一时间全场都静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庄文曜身上:这个男孩刚毅挺拔的气质,和许多愣头青一样的新生都不一样。
陆之恒微笑着淡淡开口,神态温和,与之前几次都一样:“请讲。”
还“请”讲,以前说话哪有这么客气过!
庄文曜深吸一口气,道:“刚才学长都提到了高中学业的繁忙和艰巨,那是否意味着我们高中生不适合交友呢?我们该如何平衡学习和人际关系的冲突呢?”
他这是在委婉地试探。
陆之恒的回答,将直接反映他对庄文曜的态度。
如果他对高中生社交持积极观点,那么庄文曜还是有机会接近他、和他搞好关系、然后把过去的事掰扯掰扯。但如果他说“对,高中就该好好学习,别想着交朋友了!”,那……他就是打心眼里不想认他这个兄弟了!
陆之恒沉吟片刻,道:“确实如此。到了高中,你们可能会发现,交友再也不能无视距离的阻碍,最好的朋友大多是同桌、舍友,生活轨迹重合度高,互相交换陪同感,但这并不意味着社交的缺失。通过社团组织、学校举办的各种活动、比赛,我们都能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只要记住,人与人的交往是相互的,只有真心换真心,才能收获珍贵的友情。”
少年干净柔和的嗓音在礼堂里回响,同学们频频点头,热烈鼓掌。
“谢谢学长!”庄文曜的声音淹没在经久不息的掌声里。
他鞠躬坐下,心中暗喜。
有戏。
……
五分钟之前。
趁着习玥在回答一个学弟关于模联社团的问题,陆之恒悄悄低头拿出手机,给他学生会科技部后勤的同学发消息:
陆之恒:[在?]
为发烧而生:[嗯呢,有事?]
陆之恒:[音响没问题了吧?]
为发烧而生:[没问题啦]
陆之恒:[好的]
陆之恒:[麻烦再帮个忙,拿个话筒出去一趟,绕到后门进来,找机会让后排航空班的同学问个问题]
为发烧而生:[收到,这就去?]
陆之恒:[嗯,记得把话筒递给举手最积极的同学]
为发烧而生:[我看看]
为发烧而生:[就挺高挺帅那个行不?]
陆之恒:[……可以]
……
最后,学长报告会在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氛围中结束了。
当天表白墙又炸了,表白主持人小姐姐的,表白志愿者小哥哥的,表白现场直播造福广大群众的池熠的,当然还是表白学长学姐的最多了。
有闲者统计了频率,这一晚的表白墙上,习玥的名字出现过六百四十四次,“冯冰”出现了二百三十五次,“何茫”出现了四百八十次,而“陆之恒”,出现了八百三十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
官方辟谣,锋茫毕陆是假的!
第7章 迎新晚会
童年。
年幼的庄文曜怀里抱着一个纸盒,兴高采烈地敲响了时月的家门。
开门的是时月的妈妈顾燕:“阿曜来啦?快进来!”
顾燕是个身材瘦弱的女人,喜欢化浓艳的烟熏妆,看着有些奇怪,但她原本异常标致的五官是遮不住的,讲话也很温柔,庄文曜倒是不觉得害怕。
“不了阿姨,时月在家嘛?我想和他出去,”庄文曜笑容可掬,举起手里的盒子,“玩这个!”
顾燕看到纸盒上画的飞机模型,笑了笑:“好,我叫他出来。”
冲里屋,“小月啊——你朋友来找你了——”
时月瘦小的身影出现,庄文曜笑容更灿烂了:“出去玩呀!”
“嗯!”
午间,阳光炽烈。他们跑下楼,来到那条种满银杏树的小路:他们的“秘密基地”。
“给你看个好玩的!”庄文曜献宝一般打开纸盒。
时月惊喜:“遥控直升机!”
“嗯!听说它能飞好高好高呢,我们试试!”
拿出来全是一堆零件,两个孩子亲自把飞机和遥控组装好,时间已过去大半,连日头都不再灼眼,从金黄变成了暖融融的桔。
“终于完成了!”
费了好一番功夫,他们都很期待它飞上蓝天的样子。
“我先试试啦!”
庄文曜操作摇杆,飞机纹丝不动。
“为什么……”他有点慌,尝试了好几次无果。
时月:“阿曜,我看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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