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苏元的包还被钟屿背着,都不需要苏元开口,钟屿就轻车熟路地从苏元的包里找到了他的房卡。
苏元依然被钟屿抓着一只手,看到这一幕张了张嘴,启唇欲言又止,被钟屿凉凉地瞥了一眼,又怂怂地闭上了嘴。
算了,反正大概也已经被发现了,房间里还没有毁尸灭迹就没有吧,等会装装可怜,让山芋消消气。
苏元破罐子破摔地想。
“滴”的一声,房门打开,钟屿将房卡插入卡槽,房间内的灯顿时亮了起来。
苏元中午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关灯。
钟屿的视线如同扫描仪一般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苏元抬头望天花板,望已经关上的房门,就是不看他。
钟屿气极反笑:“嗯?还挺有精神的,元宝?”
苏元不怕死地嘟囔了一句:“对啊。”
对你个头。
钟屿都想给他头上来个板栗,不过还是忍耐了下来,把人摁坐在了床上,轻柔又压抑地说:“你在这稍微坐一会。”
苏元乖巧地不敢动弹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钟屿头也不回地往洗手间走去。
啊,上午给自己量体温的温度计还放在洗手间呢。
苏元手撑着下巴望着洗手间的门,头还有点疼,不过此刻苏元放任了自己放空了所有思绪。
片刻过后,钟屿果然走了出来,拿着苏元忘记放回行李箱的温度计走了出来。
他在苏元身边坐了下来,沉默地把手中的温度计递给了苏元,视线紧紧地盯着他。
苏元不情不愿地接过,放进了嘴里。
片刻过后,温度计被钟屿拿了出来,他眯着眼看了眼温度计上的温度,并且还启唇念了出来。
“37.4℃。”
苏元大脑正放空着,脑子一抽,一句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还行,比上午还低点。”
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劲,顶着钟屿危险的眼神,苏元干笑了两声,默默闭上了自己的嘴。
本以为要挨一顿训,没想到钟屿只是沉沉地看着他,看了一会,才移开视线,似乎忍耐着什么开口:“去冲洗一下,睡觉,热水我给你调好了。”
没有想象中的训话甚至是询问,苏元有些茫然地站起身,被钟屿推进了洗手间,钟屿连他换洗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又是十分钟,苏元快速冲洗完,走了出来。
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连着浴巾被钟屿裹了起来。
“低烧了还不吹头发,想变成高烧?”钟屿无奈地说了句,走进洗手间把吹风机拿了出来,就上手替人吹了起来。
苏元愣愣的,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确保头发已经完全干了,钟屿直接把苏元塞到了被窝里,被角被他捏地严严实实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微微皱着眉头,对床上只露出了个头的苏元说道:“睡觉。”
拉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钟屿看向床铺,某个小孩还睁着眼看着他,无辜又迷茫的样子。
真是……拿他没办法。
钟屿在心中叹了口气,上身前倾又把苏元脑袋旁的杯子往里面团了一下,开口:“晚上还有决赛,比完赛再算账,现在睡觉,出出汗,到时间我叫你。”
苏元朝他乖巧地眨了眨眼,然后闭上了眼睛,很快呼吸就绵长了起来。
虽然之前面上都撑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苏元已经很累了。
留给苏元休息的时间并不多,不过钟屿还是尽量让他多睡了一会。
睡了一觉起来,出了不少汗,苏元去冲洗了一遍,出来拿温度计再次量了一下,温度又暂时下去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苏元的身体也是真的很强悍。
还好晚上最先开始的是第三名铜牌的争夺,不需要太着急,苏元将温度计给钟屿看了一眼示意他放心,然后两人出门吃了个晚饭,到赛场的时候,铜牌战已经开始好一会了。
伍尔夫·泰德和徐黎昕的比赛,悬念并不是太大,不过观众席仍然为着徐黎昕赢的每一球而热情欢呼。
苏元的脸色也没上午那么冷了,他听到观众席的加油声和欢呼声,扬启唇笑了笑,在人声鼎沸中自小道悄然经过,进了后场。
晚上8:13分,伍尔夫·泰德与徐黎昕的铜牌赛以4:2结束。
徐黎昕虽败犹荣,在球迷们激动的声音中朝观众席挥了挥手,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潇洒退场。
万众瞩目的冠军赛将按原定时间,在八点半正式开始。
苏元已经热完身,特意跑到运动员退场处等着徐黎昕,和他击了个掌,才又转身快速离开。
徐黎昕看着面前突然出现和他击了个掌又快速离开的苏元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扬了起来。
他感觉苏元好像和上午的状态又不太一样了。
不过挺好的。
看了眼苏元的背影,徐黎昕也加快了脚步,他打算回休息快速冲洗一下就回来看苏元的决赛。
落后了几步的伍尔夫·泰德把眼前的这一幕尽收眼底,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很是平静,但看他身体诚实加快的脚步,就能知道主人的真正心情。
即将开始的这场决赛,被一群人期待着呢。
回到比赛后场,苏元碰到了刚来的塞缪尔·曼奇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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