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从男人阴鸷的眼神中反应过来,丢掉铁锤奔向当初抱走小叔叔的房间,果然,这些符文和这间屋子里若隐若现的符文一模一样。
怔怔地站了片刻,他捡起被丢在半道的铁锤,奔向隔壁屋子。
听见再次响起的敲砸声,陆玲晚脑子里的神经一阵阵的疼,她忍无可忍的跑过去,尖利的指甲死死掐着陆汀的胳膊,“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座房子现在值多少钱!你是把大家都毁掉才甘心吗!”
陆汀推开她,继续砸。很快便从没了墙皮的水泥墙上找到了心中的答案。
看着那些符文,陆玲晚怔了许久。她虽然没能传承爷爷的衣钵,但她记得这些是用来镇邪化煞的。从刚刚发生的一切来看,很可能每间屋子,每一堵墙壁内都有。
这就是陆汀说的秘密吗?
她忽然有些惊惶,什么东西需要用这么多的符咒来镇压?这么想着,她下意识朝四周看去,陆汀却已经径直越过她,又去了其他地方。
老式宅子房屋构造和用料的缘故,阴凉处总给人一种森冷感。陆玲晚打了个哆嗦,抬脚追上陆汀。
虽然对老宅有疑虑,但她还牢牢记得要保住房子外观的事,见陆汀又要发疯,一头冲上去用身体挡住墙壁。
“你闹够了没有!”陆玲晚大声呵斥。
陆汀捏着锤柄的手不断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你知道吗?”
陆玲晚:“什么?”
“符文。”
“我不知道。”陆玲晚拧着眉,这样有着凶戾眼神的陆汀着实令人发憷。
她别开眼,努力忽略整座房子带给人的诡异感,游说道:“我已经找好了买家,单是这座宅院就能卖不少钱。地皮的价格我打算采取竞拍的方式售卖。虽然正式文件还没下来,但这块地 已经被纳入规划,商业价值很高,到时候你可以拿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陆家也可以转危为安。一举两得。”
“我不答应。”祖宅有问题,陆汀不可能让步。
陆玲晚脸色一僵,又很快缓和,“你之前的节目我看过,一味的被人诋毁,心里一定很不好过。可是只要你有钱,就可以买水军帮自己说话。陆汀,这些年我对你没做过坏事,你就当帮帮我。”
“你是没做过坏事,你只是纵容陆啸,事后又帮他擦屁股善后。”陆汀轻嘲,“陆玲晚,你摘得干净吗。”
就差没直接说陆玲晚当婊又想给自己立牌坊了。
陆玲晚听得气血上涌,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就在她想要撕破脸时,脚下忽然轻微的震动。花坛里的花草晃动着,发出簌簌的声音。
她敏锐往外走几步,惊诧地看着那些白色根须从土壤中钻出来,沿着街沿爬上墙壁,如一根根坚硬的铁丝强硬地钻进了墙皮中。
根茎一动,墙皮就被挑空落下。
不过三两分钟,整座宅子里的墙皮全落了,堆积在墙角线处。
管家慌慌张张地进出各个房间,发现没有一面墙是完好的后,整个人宛如被重重敲了一记闷棍,身形打晃,后退两步靠在一根柱子上。
陆汀站在四面都是符咒的屋子里,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陆玲晚则是一脸灰败,不知道该怎么给买家交代。所有的计划,在尚未实施之前就被彻底粉碎,眼睛里迸射出的怒火能把人烧死。
她踩着高跟鞋,带着慑人的气场逼近陆汀,“你现在满意了,陆家垮了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祖宅在我名下,我就是找人将它夷为平地也是我乐意。”
“我不认可现有的遗产分配!”潜伏了那么多年,陆玲晚一直以为最终得到手的将会是一份昌盛的家业。令她没想到的是,短短几个月时间,陆家在商场上节节败退,就像是遭了诅咒一样!
圈子里传言说,他们陆家靠的一直是陆老爷子的气运。人死了,气运就断了,家族当然要落败。
开始陆玲晚不信这种鬼话,她做了一切努力,联系了许多朋友去挽救,仍然没保住主体业务。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像个泼妇一样来跟陆汀抢祖宅。可是她没办法,陆家已经走投无路了。
“不认可就去找律师。”陆汀淡淡地望着她,“我等着跟你打官司。”
陆玲晚的指甲陷在掌心,掐出了血。恰好手机响了,她强压着怒意点开接听。公司那边有急事要处理,她必须马上赶回去。侧眸看了眼四壁脱落的房子和陆汀,不甘心踩着高跟鞋走了。
砰的一声,宅子外停着汽车车门被关出了震天响。
陆汀仿佛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朝摆放牌位的房间走去。
林归站在那间房门外,对陆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在里面。”
陆汀皱了下眉,发现男人有两根指尖焦黑,像被烈火灼烧过。
刚想上去关心一下,就见小叔叔身上的气势突然散去,眉眼半垂,唇角往下压着,一脸“我很痛”的模样。
在心里轻哼一声,他直接越过去,余光瞥见林归抬头扫过来的委屈视线,忍不住轻轻勾唇。
以前没发现小叔叔小情绪这么丰富,而且还爱演。
陆汀来到李管家面前,老人的脸色仍旧不好,看到停在眼前的那双脚,抬头指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汀:“我再问最后一次,祖宅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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