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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汀:“……我没有师门。”
    冯茜茜的问题就比较奇怪了:“你们昨晚睡一张床?”
    陆汀:“昂。”
    冯茜茜看向青年的眼神发声了变化,以至于黄娜受她影响,也想歪了。
    仔细想一想,合租的这段时间里,陆汀的作息非常规律,上班,下班,睡觉,起床,从来没听见他煲过电话粥,更加没见他出门约过会。
    女朋友的话,像陆汀这么帅的男人应该看得很紧才对吧。
    所以是男朋友?刚刚那人如此冷淡,估计是不喜欢黏黏糊糊,所以陆汀才过得像丧偶?
    黄娜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发现了真相,总之看向陆汀的眼神充满怜爱,仿佛自家的白菜被猪崽子给拱了。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陆汀小声道。
    三人齐齐摇头,陆汀松了口气,大家的眼神都很奇怪,让他很有压力。回到房间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蛊虫从兜里掏了出来。
    蔫了吧唧的小甲虫在被青年手指蹭了几下后,很快就恢复了活力。
    它看上去不像普通的甲虫,更加不像蜈蚣或者蜘蛛类,黑色的外壳边缘泛着一圈蓝,脑袋绿豆大小,因为太黑,看不出眼睛和口器的位置,八只短小的脚带着毛刺,看上去滑稽又不失威武。
    陆汀移开手指,蛊虫也跟着移动,手指转圈,蛊虫就跟着转圈。
    陆汀:“……”怕不是成精了吧。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陆汀走过去接了起来。
    蛊虫蹦蹦跳跳地玩得不亦乐乎,一转身,发现那根香喷喷的手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黄色的,丑不拉叽的小纸人。
    纸人正在卖力的掰扯自己的脚,想让它们看上去直一点。蛊虫头顶的触角动了动,感知到主人的气息就凑了过去,帮着纸人一起调整“腿”的角度。
    桌上的两只看上去又蠢又萌,陆汀噗嗤笑了出来。
    李骞听得一愣,严肃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些:“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什么。”陆汀敛住表情,“你刚刚说宏德光怎么了?”
    “进医院了,下了病危通知书。”一大清早,李骞就开车再次去了梁璐居住的别墅区,门口居然一个保安也没有,走进去一看才知道,保安正在梁璐那栋别墅外驱赶记者。
    记者们像见了血的鱼群,紧紧围绕在别墅附近,怼着窗户一阵猛拍。今天的料太大了,第一个发出去,谁家今天就是流量之王。
    宏德光的三名下属自身难保,在梁露跑路后怕陆汀又倒回来找他们,不顾宏德光死活跑得无影无踪。是前来上工的钟点阿姨发现男雇主满身是血,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帮忙给报的警,还叫了救护车。
    等警察赶到,整个别墅已经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李骞抵达时,正好看见宏德光被人抬着出来。
    他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似的,瘦得不成人形,往日平滑的眼角布满了皱纹。见到他这幅样子,有记者甚至被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短短一天时间,俊朗英气的男人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陆汀听完描述,浅浅的勾起唇:“上天是公平的,不可能给予任何一个人完美的命运。坎坷坦途,有好有坏。他从别人那里夺来的好运太盛,而他自身尚未替换的命格又太差,两相无法得到平衡直接产生了逆反。我猜,他应该死不了,但运气会越来越差,尤其是财运。”
    这一猜测在接下来短短几天内应验。
    宏德光在医院住了三天就保住了命,五官丑到了极致,眉毛短了一截,鼻子塌陷,唇角往下压着,嘴唇很薄,就连之前饱满的天庭也变得平坦。
    猥琐,没有气质,眼睛里灰蒙蒙的,比最落魄的流浪汉都不如!
    前后的巨大反差让媒体从他身上赚足了流量,甚至有人特意买了热搜,标题就是“见过整容垮得这么快的吗”。
    面容上的变化让宏德光异常恼怒,他不敢见人,只是让律师发了律师函,扬言要把所有诽谤的营销号送进监狱。在发现梁璐的电话也无法拨通后,他气得把宅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遍。
    火还没发够,公司的电话来了,之前谈得好好的合作案纷纷解约,原因全是因为他给双方带来了不良影响。公司方面要求他给个说法,董事们也逼着他必须弥补一切损失。
    一夕之间,天堂跌入地狱也不过如此。
    没关系,怕个屁。宏德光这样安慰自己,他有的是钱,一点点损失还动不了他的筋骨。可是很快,私人律师致电告诉他,说冯茜茜已经去法院提交了诉讼申请,要告他婚内出轨,转移财产和诬陷。
    并且,律师还替冯茜茜向他转达了一句话:该轮到你净身出户了。
    宏德光暴跳如雷,攥着手机一阵嘶吼:“你告诉她别做梦了,她要是敢,我就把孩子掐死!”
    律师:“宏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做傻事!”
    宏德光不想听这些废话,当场挂了电话。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冯茜茜一旦清醒过来该是何等厉害的女人,她不会放过自己的。
    而之前冯茜茜出轨和家暴孩子,全是他硬扣的纸帽子,一戳就烂。而他和梁璐之间的来往,如果非要掘地三尺那样细察,不可能查不到线索。几乎可以预见,即将到来的官司他会输得有多惨。
    怒火在胸腔里冲撞,宏德光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对冯茜茜做的事情,居然会全数返回到自己身上。他用力把手机砸得稀巴烂,吭哧吭哧地喘|息着,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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