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他再次向纪子濯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低声:“要是让我知道你碰过他,我会剁了你的手。”
昏暗的房间里祝昱臣的身形格外高大,周身的气压也很低。
纪子濯猛地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他想起高中祝昱臣把他从那个变态手里救下来时,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责怪他——
“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我会亲自剁了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修改很多遍了,前面段是被变态跟踪,后面全部一笔带过来,审核大大求放过,还在夹子上,哭了,谢谢审核大大
第23章
余白睡得不沉, 却意外没有在祝昱臣的怀里醒来。
祝昱臣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回到主卧,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余白沾上柔软的床垫, 便下意识地翻了个身, 把半张精致的脸藏进凹陷的枕头里, 面对着祝昱臣那一侧。
祝昱臣躺下来,侧身和他面对面。
床头的夜灯没关,光辉洒在余白脸上,纤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阴影,看上去恬静又美好。
可视线再往上看去, 却发现他在睡梦里轻轻皱着眉头。
这是梦见了什么?
祝昱臣不由自主地伸出指尖,试图抚平余白眉间的褶皱。
温凉的触感落在眉心,余白似有所感, 轻哼了一声, 不安地蹭了蹭脑袋。
祝昱臣忙抽回手,俯下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轻轻靠近环抱住他,然后闭上眼睛。
他哑声:“睡吧。”
这间公寓还住着第三个人,祝昱臣夜里睡得并不好, 第二天一早比平日里早起了一个小时。
好在余白后半夜睡熟了, 祝昱臣醒来时,他还乖乖地躺在臂弯里, 拽着被子沉睡着。
怕吵醒余白, 祝昱臣轻声下床, 走出卧室。
一出门,便见纪子濯刚好从客房里出来,外套随意套在身上, 身后还拉着行李箱,看起来行色匆匆。
冷不丁撞见祝昱臣,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说:“早啊,我走了。”
说罢,不多解释,拉起行李箱就要跑路。
祝昱臣跟上去,把人堵在玄关门口,他语气沉沉,开门见山地道:“你之前就见过余白了。”
他语气肯定,压根没给纪子濯狡辩的机会。
“咳咳。”纪子濯轻咳一声,反唇相讥,“怎么了,我认识余白不是很正常的事?难不成这也要和你报备。”
“我没功夫和你油嘴滑舌。”祝昱臣眼神锋利地盯着他,继续道,“你到底和他说了多少关于我以前的事?”
那件事之后祝昱臣整个人就变了一个样,可见那件事对他来说有多么不可言说,这些纪子濯都是知道的,他自然不会蠢到承认自己因为看上了余白而起了挑逗的心思,所以才会拿祝昱臣当了幌子。
他余光朝主卧门口瞥了一眼,否认道:“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想和余白找点共同话题而已,他对你感兴趣,我就说一点喽,不过你放心,关于你差点剁了别人一双手这件事,我可一个字都没说。”
“你最好谨言慎行。”回想起那段经历,祝昱臣瞳孔微缩,警告地看着面前人。
“那当然了。”纪子濯抱起手,依靠在门框上,语气禁不住又带起一丝嘲弄道:“不过我说你和余白都结婚了,你就那么不想让他知道你的过去?那你们这婚有什么结的意义?”
说到这里,他声音微顿,倾身靠近祝昱臣的胸前,低声继续道:“我倒是第一眼看见余白就喜欢得很,他长得那么招人,声音也好听,你……不如和他离婚,把他让给我?”
祝昱臣抬手死死摁住纪子濯的肩膀,防止他继续靠近,声音也沉得可怕:“你做梦。”
谁料纪子濯反手握住祝昱臣摁住他的手背,调笑道:“你反应这么大,看来也喜欢得很嘛,那还怕他知道?”
纪子濯的这一席话落进祝昱臣耳朵里,他不由身形微僵,迅速搜刮遍大脑里的每一个角落,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的确,爱一个人就是要互相了解,可他现在不愿意让余白知道。
这样的心理除了害怕,他想不到任何借口。
可是他祝昱臣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害怕了呢?
于是在纪子濯步步紧逼的眼神下,祝昱臣猛地抽回手,拳头垂下来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后退了一步,语气有些木然地开口:“我和他现在暂时只是协议结婚的关系,我想要怎么处理我的过去,是我自己的事情。”
纪子濯将祝昱臣的不自然尽收眼底,突然哈哈一笑,朝不知何时出现在主卧门口的余白抛了个媚眼,然后潇洒地转身走了。
祝昱臣没有再追上来,纪子濯一路拉着行李狂奔出小区,然后给他爸的秘书打电话:“帮我订一张去X国的机票,今晚就走,快点。”
秘书茫然地问他为什么,他咽了咽口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高档公寓的高楼,对电话那头吼道:“我他妈害怕再不走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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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是被行李箱滚动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睛看见主卧的陈设时,他发懵了好久,差点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情是幻觉,而他还是像之前那样,半夜爬了祝昱臣的床,赖着祝昱臣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直到隔音良好的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极其微弱的说话声,他才猛然惊醒,意识到昨晚纪子濯的确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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