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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辞转述到群里的:“大瑜跟方停归吵架了无家可归,在找房子。”
    到了群里一轮聊下来,变成了“沈向瑜被方停归扫地出门了”,沈向瑜无语,只得承认和平分手了。
    发完这句和平分手,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群里多了两个人,点开群成员,多了梁浜和郑奕星,又恢复到从前的七人群状态,还没来得及感慨,梁浜一句话气得直笑:【我家狗窝空着。】
    【谢谢,您自个儿住吧,我无福消受。】
    郑奕星:【我会在这边长住一段时间,刚找到房子,两室一厅,离你公司很近,不介意的话跟我合租吧,正好帮我分摊一部分房租。】
    沈向瑜本能的想拒绝,他还没调整好面对郑奕星的心态,又经不起他热情,只得先应下若是下周还没找到房子,先在他那边打扰他一段时间。
    石坤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一份盒饭吃了一小时还没吃完,隔几分钟一通电话,不是摧稿就是找方老师。
    向来敬业的方老师三天没来公司了,前两日还接电话,今天直接关机了,石坤坐不住,抓来助理坐在电脑前,拿起车钥匙飞奔下楼。
    路上又给他打了通电话,还是关机,想了想,翻出沈向瑜电话打了过去。
    “沈先生,是我,石坤。”
    沈向瑜刚刚从酒店退房出来,拎着行李箱在路边等车,见来电很是惊讶,“石老师!”
    “沈先生,方老师你在身边吗?”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沈向瑜说:“他怎么了?”
    “他要是在的话,麻烦你把电话给他,我从昨晚就联系不上他了,就算跨年夜喝醉了,也不可能醉三天吧,三天没来公司,也没个交待,我都快被人折腾死了……”
    “什么?他三天没去公司?”
    沈向瑜不敢相信,方停归的敬业程度业内有名,从不迟到早退,极少拖稿,这种几天不去公司还没交待的事发生在他身上,简直不可思议。
    “我没跟他在一起,”沈向瑜说这话时喉咙泛酸,“如果你方便的话,去家里看看。”
    “什么?你们没在一起?什么意思,你出差?”
    “以后再跟你解释,你先去看看他。”
    沈向瑜将门牌号和电梯门密码告诉了石坤,一个人在路边站了许久。
    石坤扑了空,方停归不在家,保安告诉他那户主人大清早开着车出门了,一直没回来,石坤又打电话给沈向瑜告诉他这一消息,沈向瑜还站在路边,头痛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他说知道了。
    沈向瑜生生掐断回和方停归的家的冲动,当断则断,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该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
    他是个有条理有担当的人,即便是担心,沈向瑜也不相信他会因为感情的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顶多是心情不好找地方散心去了。
    刚上出租车,沈向瑜打了好几个喷嚏,摸摸额头,好像发烧了。
    原来失恋会感冒啊。
    阳光很好,打在舒心心理诊室窗上。
    唐磊给方停归倒了杯牛奶,将诊室的窗帘拉开些许,上一位患者不喜阳光,嫌阳光刺眼,唐磊知道方停归不一样,他喜欢阳光。
    “最近睡眠还是不好吗?”
    方停归接过牛奶,淡淡地“嗯”了声。
    “楼下的秋海棠开花了,你裤脚上沾了片花瓣。”
    方停归端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捂着杯子,紧到手背泛起青筋,摇头:“没留意。”
    那是他紧张,焦虑的表现。
    这是位特殊的患者,唐磊与他结识十余载,初识他时唐磊还在读大学心理,暑假在一所心理诊所实习,遇到去看心理医生的方停归,他不同于其他患者,他表现得很正常,没有自残自虐倾向,表面看不出任何问题,每次诊疗的一个小时内,只是坐在诊室画画,他会回答医生所有问题,但没有一个问题能分析出他症结所在。
    唐磊是在诊室外的小花园主动跟他打招呼的,他当时要写一篇毕业论文,主动上前告诉方停归,他想把他当做疑难范例,希望方停归能信任他,做他的患者,不用证金。
    原以为会被拒绝,不想方停归头也没抬便答应了。
    大概是知道唐磊只是个学生,他对唐磊的戒心比对医生低得多,一个暑假下来,唐磊成为他最真挚的倾听者,直到他大学,两人几乎保持每月一次的倾谈。
    再后来,方停归慢慢减少向他倾诉的频率,当然,他们交谈无非只是周边趣事,春日繁华,夏日杨梅,秋日红叶,冬日白雪,他们从不讲症结中心,只谈生活锁事。
    再往后,唐磊猜他当时谈恋爱了,身边有人倾听他的声音,他不需要医生了,唐磊很是为他高兴,特意绕去他所在地送了一大束花给他。
    那年方停归二十五岁,唐磊记得很清楚,自那后,中间好几年,他再也没踏进过诊所一步。
    直到三个月前,他跑到诊所找到唐磊,说他又开始失眠,开始一闭上眼就做噩梦,唐磊这才发觉,他一直都没有好过,只是有另一份美好将他心底的阴霾遮了下去。
    “可你上次来,楼下的夏菊谢了你都能发现。”
    唐磊说。
    “唐医生,他跟我提分手了。”
    唐磊起身将音乐关掉,抽走他手里的玻璃杯,递给他一个抱枕,“你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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