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一栋亮着浅黄色灯的房子底下。
这栋房子很矮,两层看起来也才只有宅子中间那栋别墅一层楼的高度,掩在茂密的树枝后面,如果不是因为亮着灯,几乎都要看不见。
钟宁躲着正门口守着的保镖,跑到房子侧面,躲在树灌后面,透过那面特别大的落地窗玻璃,看到了坐在暗红色沙发上的沈先生和伫立在沙发旁边的伊登。
沙发前面,沈先生脚边的地上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肩膀颤抖着,似乎是在哭。
因为对着落地窗的沙发是侧着的,女人一头栗色的卷发乱糟糟的散着,遮住了全部的侧脸,根本看不清长相。
但能看清的是,女人的两只手正拉着沈先生搭在沙发扶手边的那只手。而一向不喜旁人触碰的沈先生竟然并没有挣开,就这样任她拉着,甚至还垂着眼在跟她说着什么。
钟宁呆呆的看着,心都跟着被带着冰寒晨露的风吹的有些发冷。
钟宁虽然年纪小好奇心重,但他其实不是对所有的事都会去探究,只是因为沈先生对他来说太过重要。
钟宁也不想这样,像一个怨妇一样猜忌怀疑,因为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跟着男人屁股后面跑。
可是沈先生已经连着两次周末都有事出去了,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又悄悄出了别墅,钟宁心里太过缺乏安全感,就算只是一丁点儿的未知都会让他感到害怕。
他怕沈先生在外面养了别的小猫咪,怕沈先生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却不告诉他。
他太害怕受伤了。
这个不知从何时开始存在在宅子里,让沈先生一大早赶过来见的女人,把钟宁原本就不安的心绪像被风吹起的尘土一样,全都高高的扬了起来。
钟宁怔忪的蹲树灌后面,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懵。
站在边上的伊登忽然偏了一下头,锐利的视线直直的朝他射了过来,钟宁心猛得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偏过头,往窗外看了过来。
下一秒,钟宁的视线便对上了男人那双冷的不含半点儿情绪的眼睛。
但也只有一秒。
钟宁捂住脸,噌的一下往灌木后缩回去,不知道怎么的,也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就心慌意乱的就想逃跑。
然而脚后跟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块石头,钟宁慌慌张张的还没站起来,就先被那块石头给绊倒了。
与此同时,身旁身后各个方向已经同时传来皮鞋踩在树叶上的脚步声,将钟宁密不透风的包围了起来。
钟宁傻傻的坐在地上,呆呆的回过头,看着四周围着他的一圈黑洞洞的枪口,悚然一惊炸开了浑身上下毛,像是只被人提住后颈的小奶猫,整只猫都定住不会动了。
保镖终于看清转过来的那张脸,面上凶煞的表情“咔嚓”出现了一道裂缝,满脸的惊愕的叫了声:“钟先生?”
所有人都是一愣,定睛去看地上那人的脸,不是钟先生是谁!?
几个保镖全都瞬间屏住了呼吸,意识到手里的枪枪口对着的是谁,心脏都差点骤停,比子弹会打到自己身上还着急,心惊胆战的把枪口移开,远远偏到了一边。
保镖们诚惶诚恐,收起枪,手忙脚乱的想去把地上的钟宁扶起来。
钟宁刚站稳,满脑子的不知所措,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被人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刚才伊登提醒说窗外有人,沈慎之一眼就认出来躲在灌木后面的那一小团是他家小猫咪。
沈慎之是跑出来的,生怕下面人没认出钟宁,手上没个轻重伤了他,跑得太急,呼吸都带着点喘。
沈慎之拿着钟宁的手给他擦干净灰,没见着伤口,又弯下腰帮他拍衣服后面的灰,钟宁低着头,假装自己只是只不会说话的小鹌鹑,沈慎之把外套脱下来披到钟宁身上,抱着往屋里走进去。
浴室门关上,封闭起来的小空间里只剩下俩个人。
沈慎之把怀里的小猫轻轻放到地上,让钟宁转过去背对着,一手上衣摆,另一只手直接就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
钟宁吓了一跳,手想去抓裤腰,却被男人两只一起箍了起来,钟一句“不要”刚说出口,男人就已经又帮他把裤子给提起来了。
钟宁又懵了。
沈慎之低笑一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臀,明知故问道:“不要什么,嗯?”
钟宁哪还能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脑袋垂的更低,耳根子扑簌着红透了。
牵着钟宁的手伸到洗手池边,调成温水,先伸自己的手试了试,感觉温度合适了,才把钟宁的手一起牵过去,拿肥皂帮爱干净的小猫咪把脏爪子重新洗的白白净净。
拿纸巾把两人的手都擦干,沈慎之才终于有功夫仔细打量自家小猫咪今天这一身的打扮。
浅蓝色的女款小套装,黑长直的飘逸假发,脚下还踩着一双带跟的蓝白色小皮鞋。
沈慎之看的直乐,连事都不想谈了,就想抱着自家小猫咪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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