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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小少爷腹诽。
    这人比表哥难缠,虽然每次表哥和他打闹,但也只是嘴皮子上说说,从来没有假戏真做过,他感觉这次自己凶多吉少。
    “我……”许子芩侧过头,“你要脱就脱,别废话。”
    这位「混蛋」被他彻底逗笑了,手压在他的裤沿,小心地往下拉,指腹还若有若无地摩挲着他的皮肤:“我真脱了?”
    “我错了!”许子芩终于在这场拉锯战中甘拜下风,“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该怂就怂,小少爷咬着牙,恶狠狠地骂了一声变态。
    “真可爱!”白降在他鼻尖微微一刮,却是丝毫没有放开他的迹象。小少爷一动不动,生怕这家伙不做人事。
    “哥,你能放开我吗?”许子芩奶声奶气地求饶。
    哪成想这话彻底把白降惹着了,动作比之前的幅度更大,直接凑到他跟前,在肩胛骨处轻呼了口热气:“你今天诈我,我有个条件,开学和我做同桌。”
    许子芩:??
    他疯了……
    “我答应了我表哥的!”许子芩压着嗓子,“我……”
    白降丝毫不搭理他刚才那话的内容,手又肆无忌惮地在他裤边上婆娑了几下,那姿态就算裸的威胁:如果不答应,你试试看。
    “好吧。”
    白降起身,许子芩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匆忙把裤子穿好。鬼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被表哥折磨完,竟然让他碰见这个混蛋。
    吓人……
    白降突然像是兽性大发,不做人的又再一次靠近,小少爷吓得节节后退,退到墙角时,白降用手捂着他的后脑勺,以免磕了碰了。
    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黑糖话梅,抵在小少爷的唇边。
    小少爷颇有气节,死都不吃这等屈辱的食物,头一侧,眼睛一闭,慷慨赴死。
    眼不见,心不烦。
    白降的手在他下巴上一捏,把黑糖话梅塞他嘴里,然后在他脸上捏了捏:“真乖,记得你的话,和我坐同桌。”
    许子芩:……
    过年这天,小少爷把椅子挪靠在他表哥身边吃年夜饭。
    看春晚,放烟花都死死地粘着他表哥,王子芥也是神经大条,他觉得自己重新得到了表弟的恩宠,对他越发得好,连新年礼物都极为慷慨地给了双份。
    许子芩对白降昨天的事情心有余悸,一碰面立马扭头就走,绝不对视。
    连白降给他送茶时,手轻微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节,手一抖茶杯就碎了一地,还是王之之圆了回来:“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大年初一天蒙蒙亮,小少爷睡得迷迷糊糊时,只觉得有人在捏他的脸。
    天光大亮时,他才迷迷瞪瞪起身,上铺已经没人,枕边放了一个红包,龙飞凤舞写着「压岁钱」三个大字。
    床沿贴了张纸条。
    【我回家一趟,处理点事。】
    阴风呼啸,白降在商业中心碧水湾站上了公交车。
    广播里《恭喜发财》和《新年快乐》两首歌循环播放,他坐在车尾靠窗户的位置戴着耳机听起了昆山腔。
    回了好几个三中同学的新年祝福后,他又自发给窦惊蛰和窦叔发了新年快乐,才踩着点赶上城乡公车回家。
    回家,指的不是回黄北子巷,而是回老家。
    当初小少爷的亲爹许商晚停灵的那个村子就是他老家,准确位置离放棺材的农户家里不算太远,步行十分钟的路程。
    下了车,他缩着脖子在村外的小卖部买了箱牛奶和一袋面粉,用多余的钱买了些散装的糖果塞兜里。
    进村的路弯弯绕绕,沿途的农田一片荒芜,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熟悉的环境扑面而来,他深吸了一口空气,舒服。
    这就是他从小长大,并生活的地方。
    “小降哥哥!”村头一个红色兜帽的小男孩大老远跟他招手,白降从兜里掏出三颗糖,把中间的黑糖话梅挑走,换了一颗牛奶糖塞到他手里。
    小孩圆鼓鼓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失落:“我想要那颗。”
    他指了指白降口袋里被他挑走的黑糖话梅,白降笑着在他脑袋上抚了抚:“屁事真多,爱要不要!”
    小男孩这才一巴掌抢了他手里的糖塞兜里,和其他几个穿新衣的小孩放炮去了。
    身后鞭炮一声一声的炸,他想起小时候,他和村里几个玩伴一起,也是这样把一捆鞭炮拆散,一个一个点。
    一捆鞭炮能放一整天,傻乐呵。
    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和他一起上小学的村里三个玩伴,一个当兵,一个去广州工厂做流水线工人,还有一个比他大几岁的二虎哥哥,一年前就听爷爷说已经结婚了,如今估计连孩子都要生了吧。
    算起来,村里这一片只有他最有出息,在城里生活不说,还阴差阳错地上了市重点实验三中。
    通往农庄的小路两侧种了柚子树,大柚子圆滚滚吊了一树,几个顽皮的孩子爬上树摘得兴高采烈。
    白降路过时,顺手从篮子里拿了一个,凑到鼻尖一闻,清香扑鼻。
    村里种的柚子都是晚熟的品种,正好春节前后成熟。就是皮厚肉小,剖起来费劲,村里老人不愿意吃,都是小孩摘着无聊吃或者当球踢。
    手机一震,白降哈着热气看手机,秦鸳转账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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