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夫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就想着凭借孩子攀附上沐恩侯府。
只谁都没想到吴贵妃最后竟是为吴世子定下了姜小姐,姜家手里有吴贵妃想要的二十万兵权,韩家有什么呢?
毫无疑问的,吴世子抛弃了韩清月。
就算韩清月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娶她为妻。
甚至做妾也不行。
因为姜小姐善妒。
最起码,在成亲之前,吴世子是绝对不能纳韩清月这样的高门女子为妾并且生下庶长子的,而韩家也不会允许嫡小姐给一个侯世子做妾。
如果事情暴露出来,等到她的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夫人只能够同意老爷的提议,将小姐嫁给寒门进士李秀山。
可没想到,小姐竟然还跟吴世子纠缠不清,甚至如今双双被劈死在床上。
这要是传出去,韩家的名声必定会彻底毁掉,韩家那些出嫁了的没出嫁的姑娘们全都要被连累。
不止如此,沐恩侯府和吴贵妃不会放过他们的。
廖妈妈想想都绝望;“夫人,请老爷过来商量吧。”
韩夫人捂脸:“妈妈,我后悔呀。”
后悔当初没阻止韩清月跟吴世子纠缠在一起。
“哇,哇——”外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廖妈妈眼睛一亮:“夫人,天无绝人之路啊。”
韩夫人被廖妈妈拉着听孩子的哭声才想起来,对啊,吴世子是死了,但,吴家的血脉没有断!
她的外孙是吴家唯一的孙子。
廖妈妈又献计:“您觉得如何?”
韩夫人打量着这个屋子,“我的女儿死了,我们韩家也要承受吴贵妃和沐恩侯府的雷霆之怒,他们李家凭什么躲过去?”
韩夫人给廖妈妈使了个眼色,廖妈妈立马行动起来,而韩夫人赶紧到隔壁院子抱外孙。
这可是他们韩家的一线生机。
韩侍郎很快被请过来,初初得知真相他也是震怒不已,直接就给了韩夫人一个耳光:“看你养出来的孽畜!”
韩夫人捂着脸不敢哭;“老爷,我知道您生气,也知道您恨不得将妾身打死,可你就算是要将妾身打死,也得先将眼前的事情应付过去啊,如若不然,我们韩家如何能承受得住吴贵妃和沐恩侯府的怒火?”
韩侍郎怒道:“他沐恩侯府世子处处贱□□女,老夫还没找他沐恩侯府算账,他们有什么脸面报复于我?”
“老爷!”韩夫人提高声量。
韩侍郎一股子气像是被戳破了一般,整个人颓然坐在椅子上,面容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哪里还有活路?”
“老爷忘记了?我们还有明哥儿。”韩夫人急急的将自己的应对之策说出。
“什么?明哥儿竟然是吴家的孩子?”韩侍郎震惊,一时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恼怒老妻居然隐瞒了他这么大的事情,还有女儿的不知廉耻。
韩夫人也知道不好,是以将这一段含糊略过,只将自己的主意说出,韩侍郎更是不肯:“当初我将清月许配给秀山,乃是看中他的才学人品,却万万没想到清月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令他蒙羞,我已然无言面见他了,如何还能将责任推到他无辜的母亲身上?这不是结仇吗?不行,绝对不行。”
“老爷心疼那李秀山母子,莫如先心疼心疼家里的孩子们。”韩夫人抹泪;“我和清月纵使有千般错,清月如今已经去了,我也愿意以死抵罪,可孩子们呢?他们又何其无辜?您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
“沐恩侯府也未必——”韩侍郎纠结不已。
“您敢赌吗?”
他不敢!
韩侍郎颓然。
他固然欣赏李秀山,愧疚于李秀山,可说到底,还是韩家重要啊。
“罢了。”韩侍郎闭上眼睛:“便依你所言。”
准备妥当,韩侍郎才通知沐恩侯府。
吴世子乃是沐恩侯府的独苗苗,虽然已经娶妻姜氏,然而姜氏尚未有孕,故而吴世子的死讯传来,沐恩侯跟天崩地裂没啥区别了。
“谁?是谁杀了我儿?”沐恩侯血红着眼睛一把揪住韩侍郎:“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们害死我儿?”
“侯爷,害死我儿和吴世子的,或许是李秀山之母林氏。”韩夫人生怕丈夫出事,急急忙忙的说。
“林氏?”沐恩侯转头瞪着韩夫人。
“我也不知道是否是她所为,但是我审问过院子里的人,都说事发当时并无人进出,但不久前林氏不知从何察觉了我儿与吴世子的交往,几次三番的试探,甚至试图闯入房间抓人,后无果才放弃,可今日出此大事,她却偏偏不在府中,联想她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我以为当是她故意设局,引来吴世子,而后杀之。”
“那些丫鬟呢?”韩夫人说得很有道理,但沐恩侯并没有这么容易相信她。
韩夫人将当时院子里的人全都带过来。
沐恩侯开始严刑逼问,特别是含烟,她当时就在门口,应该是最了解事情的人,可她却一问三不知,岂不是说吴世子和韩清月就是遭了天谴?
不说沐恩侯不相信,就连认都不可能认!
沐恩侯府的酷刑比韩家的残忍多了,含烟恨不得自己立马死去,却始终死不了,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她忽然想起一点;“我,我想起来了。我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有感觉后脑勺有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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