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夫人你这身子!”老嬷嬷担心不已。
“我没事,扶我起来,替我更衣。”老夫人挣扎着起身。
老嬷嬷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含着泪和大丫鬟一起扶她起来,给她更衣,而后送她去堆雪院,然后将大丫鬟守在外面,自己亲自扶着老夫人进去,老夫人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再次晕厥过去。
老嬷嬷又费了一番力气将她叫醒,老夫人睁开眼睛之后厉声问:“丫鬟呢?把丫鬟叫过来!”
老嬷嬷将春兰叫过来,春兰又将之前那番话说了一遍,老夫人根本就不相信:“不可能,侯爷向来克己守礼,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定然是你们故意污蔑他的。来人,把这个污蔑主子的贱婢给我拖下去打死!”
“老夫人饶命啊,奴婢句句实话,没有半句虚言啊!”春兰被拖出边哭边求饶。
“打死她!”老夫人重重一拍椅子:“把她给我拖下去打死!”
她绝不相信她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不容许任何人污蔑她的儿子!
就在丫鬟们将春兰拖到院子里准备开打的时候,一个丫鬟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老夫人,不好了,夫人抱着小世子说要回国公府!”
“什么?”老夫人霍地起身,“你说什么?”
小丫鬟重述一遍:“夫人带着小世子要回国公府!她说——”
“她说什么?”老嬷嬷急声问。
“奴婢远远的听到夫人说,这侯府太脏太恶心了,她要回国公府,她要跟侯爷义绝!”
老嬷嬷闻言脸色大变,忙急声对老夫人说:“老夫人,咱们得拦住夫人,不能让夫人离开啊,要不然的话,侯爷的名声,还有咱们平阳侯府的名声就彻底的坏了。”
老夫人一开始也急,但是想到儿子都死了,顿时哭道:“侯爷都没了,侯府名声还有什么用?”
“哎呦我的老夫人,您难道忘记了,还有小世子啊!”老嬷嬷跺脚:“要是夫人真把小世子带走了,侯府就真的后继无人了,您以后可怎么去见老侯爷,见列祖列宗啊!”
“对,对,还有铮哥儿!”老夫人想起来了,她还有一个孙子!
不能让林晚走,不能让她将事情闹大,这事一旦传扬出去,平阳侯府的名声就彻底的没了!
更加不能让林晚将铮哥儿带走,铮哥儿如今是平阳侯府唯一的血脉了,要是被带走了,那他们平阳侯府就断了香火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老嬷嬷扶着老夫人匆匆忙忙的去拦林晚:“林晚啊,你不能走啊!”
老嬷嬷也说道:“是啊,夫人,现在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正是需要您主持大局的时候,您可万万不能走啊,您要走了,这侯府可怎么办啊!”
“呵呵呵,这种大局,我可不想主持!我嫌恶心!”林晚神色如霜,冷声说完便又要走。
老夫人急得拉住她的衣摆:“林晚,侯爷是什么样的人你作为他的妻子你还不知道吗?这里面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越是这样你越是不能走啊,你得把真相查出来,还他清白啊!”
“误会?”林晚咬牙冷笑着看向老夫人:“从乔雪珊进门就盯上了,为了能够霸占乔雪珊,甚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毒手,这叫做误会吗?”
“什么?你说什么?”老夫人不敢置信的松开了手:“你刚刚说什么?”
林晚脸上悲愤交加,咬着牙说:“老夫人,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那个好儿子,我那个好丈夫,就是个人面兽心,不知廉耻的东西!从乔雪珊进门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惦记上人家了,后来还几次三番奸辱乔雪珊,甚至为了独占乔雪珊,把自己的亲弟弟都给害死了!乔雪珊就是因为知道了二弟死的真相,才要跟他同归于尽的啊!”
“不,这不可能!”老夫人不相信的后退,脸上血色抽尽,惨白如纸:“你是骗我的,一定是你骗我的!”
“我骗你?”林晚凄凉一笑:“他的书房里还藏着乔雪珊的画像,藏着乔雪珊的小衣,藏着乔雪珊的珠钗,他那心腹小厮竹青和竹白都已经招认了,二弟就是他害死的!你要是不相信,你尽管去书房看,你尽管去问竹白!!”
“不,我不相信!”老夫人摇头,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心痛得她说不出话来,几欲死过去算了,这样就不用知道这么残忍的事实了。
可她不能晕。
“扶我去书房,我要亲眼看看!”
外书房就在外院,老夫人和老嬷嬷很快就到了外书房,在外书房看到了牧稷给乔雪珊画的画像,看到了乔雪珊的小衣和珠钗,而后又提审了竹白,至于竹青,已经死了,自然是无法再审问了,但是竹白也是牧稷的心腹,问竹白也是一样的。
只是老夫人却不知道,竹白虽然是牧稷的心腹,但牧稷已经死了,他再固执忠诚于牧稷也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他还有家人在林晚手中,除非他不要家人性命了,因此在林晚承诺只要他在人前指证牧稷觊觎弟媳的罪行,便放过他的家人之后,竹白最终选择了背叛牧稷。
更何况,竹白说的也并不是假话,牧稷本来就对乔雪珊有不轨之心,当初乔雪珊的勾引之所以能够成功,不过是因为牧稷本身就对她心怀不轨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