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睫毛卷翘,皮肤若玉脂,红唇勾着弧度,眼尾稍稍波动,都挠得时卿心痒。
他偏头过去,干什么都行。
双唇贴在一起的时候,倪喃主动仰头抱住了时卿。
微怔过后,时卿把拐杖侧倒在围栏上,把倪喃搂进怀里。薄唇轻启,掠夺和索取。
卷在夜色里,吻都变得肆无忌惮。
没见面的这段日子,情绪似被沉积,在亲吻中慢慢放纵。双唇辗转,呼吸点燃黑暗。
时卿按着倪喃的蝴蝶骨,根本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清亮的月光掉下来,像是落了满肩的霜雪。星月在此刻也变得热烈,卷动着云层在黑沉沉的夜晚狂舞。
终于,时卿松开了倪喃,呼吸深重。他凝视着倪喃,眸底情绪翻涌,指尖摩挲过她的唇角,似是在给她喘息的机会。
倪喃抬起眼睛,沉默了会儿,突然来了句,要不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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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一句话,两人双双离场。
当时倪喃那话出口,时卿明显愣了瞬,他询问着,嗓音很沉,你确定?
又是片刻的停顿,倪喃点了点头。
然而,车子行驶到别墅门口,时卿看着枕在自己肩上的少女,无奈地笑了笑。信誓旦旦是她,半途掉链子的也是她。
强压下身体的火气,时卿抱着倪喃上了楼。他扯过被子盖到倪喃身上,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其实倪喃睡觉很浅,然而今天却是一路都没醒来。
方才靠近些看,她眼底有圈淡淡的青色,不知梦到了什么,眉毛轻蹙。尽管是在睡梦中,倪喃依旧抓着时卿的衣袖,越攥越紧,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直等到倪喃睡得更沉,时卿才轻轻掰开倪喃的手,将她用被子裹得严实。
也不知倪喃是做了什么噩梦,表情一直不太好,时卿就在旁边陪她,一直待到了后半夜,见倪喃睡得安稳了,才静悄悄地从房间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时卿的错觉,他总觉得最近的倪喃安稳得过分。
她很少提凤头巷的事,也从不和他讲毕业后想做什么,只是每天待在别墅,缠着他在这地方逛来逛去。
工作日时卿上班,每晚回来都能看到在餐桌边等她的倪喃。
她最近好像爱上了下厨,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样,只不过好像没从前那么细心了。
对着那盘杯颜色鲜艳的胡萝卜汁,时卿面色不太好,一时间不知从哪儿下口。倪喃了解他的喜好和厌恶,自然也知道他对胡萝卜的抗拒。
这杯橙红色的液体,实在很难让他接受。
所以时卿有效怀疑,倪喃可能真的在整他。
然而下一刻,倪喃坐到了他的身侧,把胡萝卜汁往他眼前推了推,胡萝卜汁可以明目降压,你不能挑食。
边说着,倪喃扯着他的手放在杯子上。
你每天用眼过度,喝这个,刚刚好。
本以为胡萝卜汁是她的一时兴起,没想到第二天,倪喃又端来了他讨厌的鲜牛奶。
她义正词严地科普着牛奶的营养物质,甚至还亲自去超市挑选了好多牛奶在冰箱里囤着,苦口婆心地劝,好言好语地商量,说每周必须要喝几杯,不能落下。
两个人偶尔会在晚上饭后去花园里散散步,然而散步也没能挡了倪喃的话匣子。
她指着主卧那层的天台,很是没好气,你以后大半夜的能不能少去那地方,这破月亮有什么好赏的。话落,倪喃还瞪了眼天上的月牙,像在同月亮赌气似的。
小心到时候冻死了,变成月亮干尸!倪喃凶神恶煞地做着鬼脸,只是那副纯美乖巧的皮囊,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时卿:
初秋的栖坞,晚上的温度至少也绝对冷不到哪里去,甚至于风都是热的。
其实自从早前倪喃陪着他去露台吹了几次风,时卿就很久没有半夜独自去露台了。只是她突然提起,还差点让时卿没反应过来。
见时卿不说话,倪喃扯了他的袖子,不悦道:你听到没有。
少女嗓音轻软,眉毛皱起,双颊鼓着像条小金鱼。
时卿笑着把倪喃拉到身侧,怎么最近这么唠叨,画家准备转行当演讲家了?
听言,倪喃哼了声,还不是因为你生活不能自理,白耽误我功夫,我也是大忙人好不好。
怎么听着好像还不乐意?
不是不乐意,是非常有意见。后半句,倪喃一字一顿地强调,老大不小了,让人省点心。
这句话是不是该送给你自己。
我还是个少女,和时先生你,有壁。
光线明亮的花园里,彼此的目光极为清晰。时卿低头笑了声,突然就拉了倪喃的手臂把她抵在路灯的灯杆上。
男人的气息覆上来,头顶黑压压的一片影子,挡了视线,朦胧的轮廓覆着层橙黄的光晕。
倪喃一只手按在时卿肩膀上,抬眼看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是私人住宅,没人。时卿握着倪喃的手腕,再到掌心和指缝,眸色一点点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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